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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时我们根本没生意，主要做一些海产品加工来赚钱。”瑞贝卡回答，“刺桐市这边其实没那么繁华，只有移动城市来做生意的时候，我们这种小餐厅才会忙碌。每次就忙个几天，不值得再雇一个人。”
“至少不会让你觉得失望。”
潘龙将烤串从水里拿出来，看着还在挣扎的鱿鱼须。
潘龙对于“灵能爆发”还是有所了解的，灵能爆发，是一个小区域里面，短时间有大量灵能被激活之后，可能发生的一种灾难。
……反正需要被枪毙或者绞死或者坐电椅这方面，他们差不多。
所以阿尔戈人的烧烤摊子旁边都立着提示牌，强调“鱿鱼不可隔夜，不可泡水，尤其不可泡海水”。
可这些实际上都不是最危险的那种类型。
“这就难怪了。”科恩老板松了口气，说，“就像你说的那样，天外之神比天外之灵强大得多。虽然迄今为止，并未有哪怕一个天外之神降临人间，但我们坚信，只要有一个一个——哪怕只有一个，人类的文明史，差不多也就会被它画上句号。”
于是他就讲了一些往事。
最危险的灵能爆发，会招来一种被称之为“天外之灵”的巨大生物。
他的语气沉重，神情严肃，显然绝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那么……介意我打听一些和阿尔戈人有关的故事吗？”
事实上，自从他这次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隐约地感觉到危险。而当他看了那些报纸，意识到灵能爆发的次数大大增加之后，这种危险感就更加强烈。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在旅馆吃了一顿富有海滨特色的晚饭之后，潘龙躺在床上，透过窗户注视着外面的夜空，听着永不停歇的海浪，陷入了沉思。
这让他有些担心。
城外是阿尔戈人的城镇。
至于该怎么转化成那种怎么看都具有章鱼风格的模样……朋友，你听说过“以形补形”吗？
倒不是因为科恩的故事讲得太差，而是随着他的讲述，潘龙渐渐发现，深海的那些个东西，不管怎么看，都跟他当初砍死的那个大章鱼很相似。
潘龙有些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像军人多过像厨师的科恩老板，竟然还是个艺术家！
想要变成启示者，那就吃启示者呗。
“那个是灵能技艺而已。”少女说，“一种在我们阿尔戈厨师里面很流行的灵能技艺，能够将食物生前的生命力储存下来，在特定情况下释放，产生‘复活’的错觉。它只是用来让食物口感更加鲜活而已，并不能让一块已经被切成碎块而且经过盐和香料腌制又在高温下烤了至少五分钟的鱿鱼须重新变成一只活鱿鱼。”
今天白天，在那间叫做“卡利班海湾”的家庭餐厅听科恩老板讲了那些故事之后，这种危险感变得越来越强。
就像是他已经顺藤摸瓜，查到了关于危机的大多数情报，现在只差临门一脚，便能彻底揭开迷雾，知道整个危机的真面目一般。
“可恶！明明有危险正在孕育，但我却没办法弄清它的来龙去脉……不行！明天我就继续展开调查。无论如何，绝不能就此止步！”
“不要在意这点细节，少许细菌奈何我不得。”潘龙将竹串震碎，化作无数碎屑飘入海中，然后走向少女，主动伸出了右手，“我叫潘龙，一个旅行的美食家。”
看得出来，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为此，需要先通过血祭等邪恶的渠道将启示者召唤出来，然后用和平的或者暴力的手段让它们交出血肉，再然后吃下去。
潘龙点头，将那串泡了海水的鱿鱼须送进嘴里，三口两口嚼碎，咽了下去。
潘龙点头，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急忙问道：“要怎么才能召唤天外之神？”
至少潘龙在这个城镇里面见到的阿尔戈人们，虽然的确比普通人更加强壮，虽然透出一股海洋的气息，但他们并没有强到能够深海的巨兽——比方说潘龙上次在沙漠废都里面见到的那个巨大章鱼——对抗的地步。
“没有吃过阿尔戈人的美食，就不要吹嘘自己是美食家”，这样的说法，十分有名。
好吧，这货上辈子估计不是什么海洋生物，而是一只谜语人。
反正以他的实力，就算这鱿鱼真的能够遇水复生，也无非是一刀砍死的结果。
这个城镇的名字叫做“刺桐”，城镇里面栽种着大量的刺桐树——刺桐是香料植物的一种，阿尔戈人将嫁接技术运用在这种植物上，创造了著名的“刺桐胡椒”。这种香料产量不错，是这个世界最著名的大众型食用香料之一。
地震、大火、狂风，又或者是植物疯长、地面化为沼泽，再或者干脆就是毒气蔓延甚至火山爆发……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召唤天外之神，这个秘密只有那些最精锐的猎人才知道。他们每一个都行走在死亡和癫狂的边缘，连睡觉都不得安歇。我强烈地建议你，不要试图去打听这个秘密。对于我们凡人来说，‘无知’本身就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幸福！”
潘龙走在街道上，手上拿着一个纸盒，盒子里面摆着几串烤鱿鱼，虽然已经被切成碎块，而且经过高温的炙烤，但鱿鱼的触手依然会不时地颤抖一下。尤其是一口咬上去的时候，甚至能够感觉到它在自己的牙齿和唇舌间挣扎。
都被切碎了、腌制过、还高温明火烤了一回，你特么居然还能复活？
那种食物是将专门饲养的幼鼠生烫活吃，就算是老饕们，大多数对此也退避三舍，没有勇气尝试。
听着他的故事，潘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所以他很快就告辞离去，在刺桐市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下，好好梳理思绪。
吃完饭菜，点了一杯烈度不高的调和酒，潘龙看着已经结束了一波忙碌的餐厅，对坐在旁边休息的瑞贝卡问：“你们这店生意还不错嘛，我看你刚才忙得够呛，怎么不多雇个人？”
科恩老板他们当年剿灭的邪教，大多就是这种类型。
潘龙挑了挑眉毛——这人的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他应该在什么地方听过或者见过。
“这个……泡在水里真的活了……”他分辩说。
在海水里面，鱿鱼的触手剧烈颤动起来，仿佛是挣扎一般。这让潘龙大为吃惊。
而且这鬼东西本身就很邪恶，据说是某种深海海怪的子孙后代。一只鱿鱼被切成几块之后，只要不被火烧，将它扔进海水里面，竟然能够重新长成几只鱿鱼。
他的厨艺的确很好，尤其是几道海鲜杂烩风格的菜肴，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这一段故事让人想想就觉得恐怖，但在他嘴里，也就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罢了。
大概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那个叫做“卡利班海湾”的餐厅。
潘龙仔细回忆着自己所知的那些关于灵能爆发的资料，再对照科恩老板说的这些，眉头越皱越紧。
“于是，我们就一拥而上，乱刀砍死了它，自己也死了两个人，重伤六个。”
自己的直觉应该不会出错，自己最近了解到的事情里面，一定蕴含着一个极大的危险，以至于直觉的报警始终没有停过。
“那我们还等什么？”
倒是他们的小吃做得很有意思，风味独特，很值得吃一吃。
莫非是当初游戏里面的重要角色？
她说：“文化也是厨艺的一部分，毕竟食客除了得到食欲上的满足，也要得到精神上的满足。所以色香味形意之中，‘意’这一环就是美食文化的营造。但是……我始终无法赞成那些用神秘学的方法营造美食文化的做法。假的就是假的！”
“你在家庭餐厅工作？那个餐厅怎么样？”
但这种奇妙的风味却让不少人大为赞叹，也成为了阿尔戈城镇最著名的美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