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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备竞赛，更是没有停下过哪怕一天。
“女王”笑了，笑声里面颇有几分讽刺：“这样的调查有意义吗？无论你想要什么样的调查结果，我们都可以很容易地得到。”
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
“在神话里面，救世主弥赛亚降临尘世，可他得到的并不是崇拜和歌颂，而是排斥和辱骂。人们给予他的王冠上，没有一点黄金和宝石，只有荆棘。”
这就是放风筝战术，领先一步，就是天上地下。
“军事？”
他很讨厌这样的问题。
想要靠区区一个巴别塔，完成这种近乎于要逆转世界能源方向的工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最丧心病狂地说，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能够杀光这世界上的所有人，彻底毁灭这个文明。
——即便他们的选择，可能是自取灭亡。
毕竟，人家没停，你停了，那么你很快就要完蛋。
不够！
“世界上没有你想象的那种调查。”“女王”反驳，“就算真的尽可能中立客观，那些被调查者也很难理解这个问题……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什么叫‘滥用灵能’，而其中又有很大数量的人，甚至无法理解什么叫‘世界末日’。”
当初潘龙只是先天境界的时候，就有能力单枪匹马击溃十万大军，甚至于被评为强大到不可估量的十二级灵能者。
“这消息传出去，会造成社会混乱。更可怕的是，会有大量的邪教趁势而起——这几年因为灵能感染的问题渐渐解决，灵能的普及率大大提升，导致邪教也跟着增加了很多。在此基础上再爆发这种差不多可以算是世界末日等级的传言……你想象一下会怎么样？”
诚然正如博士所说，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军用领域的灵能应用，是绝对不可能停下来的——不仅不可能停下来，相反只可能不断地加大投入。
虽然他事先就想过，停止使用灵能这种能源，会给这个世界的人们带来不少麻烦。但他真的没有想到，麻烦会大到这个地步——大到让巴别塔的领袖们，都苦恼到束手无策。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说服大家停止使用灵能，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样说来，我们什么都做不到？”潘龙皱眉问。
不过是一座移动城市而已！
……只要自己能够下得了决心。
过了几分钟，顶着兔子耳朵的少女“奇美拉”说：“我觉得，至少可以先一点一点地去做。稍稍降低一些灵能在日常生活中的使用……哪怕只能降低一点点，至少也可以减少一些风险吧。”
“真的不能逐步废弃对灵能的利用？”他还想要努力争取一下，“哪怕只是部分废除也好啊！”
“没错，军事。同样人数和训练素质的两支军队，一支可以自由使用灵能，另一支不能使用灵能，两者打起来的话，前者可以付出极小的代价就击溃后者。”博士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说仅仅是生活用，乃至于工业用，我们都还能想点办法，尽量去说服别人，这军用领域……我们开口都不好意思开口啊！”
射程更远，就意味着在战斗中可以先打一轮。这方面的优势不可小觑，只要适当利用，甚至可以发挥出匪夷所思的巨大威力来。
赵胜认为，九州世界的文化是落后的，思想是贫乏的，作为更先进文明的代表，他有权力甚至于有义务推动九州世界前进。就算为此要付出代价，要做一些悖逆于公序良俗的事情，也是值得的。
就算只是一点点，起码比不做要好。
大家都只是芸芸众生，他无权去代替别人思考、去代替别人决定，更没有权力用自己的意志去决定一个世界的走向。
就算是那些不死不灭的仙佛，他们终究也只是强大的“人”。人不能——或者至少不应该逾越人的本分。
当然做不到！
“我是说，一个认真的、严肃的、中立而客观的调查。”潘龙强调。
“目前没别的办法。”
他有能力前往世界的任何地方，打击任何目标。
“为什么？”
“女王”的笑容里面，除了讥讽之外，还有淡淡的悲哀。
他在扪心自问。
可以说，这对绝代双雄的故事最终惨淡收场，归根究底就是这理念之争。
连他们都显得如此灰心沮丧，事情的严重程度可想而知！
他也有能力让山岳崩塌、江河断流，以人力制造规模不那么大的天灾。
对于这个世界的政治家们来说，哪怕是世界要灭亡，只要自己的国家可以最后灭亡，就是能够接受的。
文超则认为，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真的指点江山，就算再伟大的人，也只能提出意见和建议——最多最多，就是消灭掉那些靠着剥削和压迫过活，进而扭曲人们的思想，阻碍社会进步的家伙。
这就像前世大联邦建立之前那最后几年，上合、五眼、欧盟三大阵营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天天在联合国吵架，吵到要到大楼外面决斗的情况都不稀罕，火药味浓到在地球的另一边都能闻到。
他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很没有底气。
巴别塔的拳头太小，声音自然也就很小。
你很有本事，对世界贡献很大，我敬你三分，仅此而已。
书房里面的几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言不发。
“那他们只会埋怨，觉得这个调查太过恶意——他们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这世界上的确有愿意为了整个世界的未来而死的人，可那样的人，很少很少。”
与其坐在这里叹气，不如先去试着做一点工作。
虽然地球那边的“巅峰对决”最后总算没发展成把人类文明打回石器时代那么严重，但潘龙这个历史亲历者，可是很深刻地体会到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拳头越大声音越大”之类的道理。
这个世界可不和平，战争、动乱，才是这个世界的政坛主流。
现在他已经是返璞归真的真人，乘风而行的话，绕着全世界转一圈，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对于那些同样只有一座移动城市的独立势力——比方说著名的商贸重镇龙门市——来说，巴别塔是它梦寐以求的终极理想；对于那些拥有几座移动城市的小国来说，巴别塔也是一个需要毕恭毕敬的大佬；但对那些拥有几十座大大小小移动城市的大国，巴别塔不过就是一个有些面子的组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