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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会得到一笔经费，可以自行安排，别太过分就行。你是独立调查员，三叔允许你自行招募组员，陈慢迟肯定算一个，你还可以再招一名，我会给你一份外围调查员的名单，都是……”
“当然能，许多最好的间谍甚至没受过任何培训。”
“学过，但是打得不准。”
枚千重又是一愣，“陆叶舟我在用，而且他是应急司正式调查员，你不能用。”
枚千重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按规矩行事，陈慢迟是绝不可以成为调查员的，但这一次情况特殊，无论真假，得尽量让她开心。她喜欢什么？”
“我好像太严肃了，其实咱们都明白，这一行里哪有千真万确？可事情总得做，总不能事事怀疑、时时怀疑，能有个七八成把握，就算了不起啦，无非是多加防备，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防备’。”
陆林北的确意外，还有点佩服。
“是。”陆林北点头道，陈慢迟跟着点头。
“听上去挺危险的。”
四人又聊一会，陆叶舟送两人离开，在外交公寓大门口，约定晚上一块吃饭。
“是间谍的相信，还是普通人的相信？”
“可我心里没底，我能帮你做什么？”
“枚姓人呢？”
枚千重露出一丝微笑，“希望你的判断没有出错，三叔的整个计划都围绕她展开，万一有错，后果不堪设想。”
陈慢迟如释重负，“太好了。虽然对你来说有点不公平，可我不想当组长，只是希望……”
“那像我这种既不姓枚也不姓陆的呢？”
回家的路上，陈慢迟拒绝开口，无论陆林北说什么，她都回以一声嗯。
“他们不受这个限制。”
到了车上，陈慢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扭头问：“你说……我真能做间谍吗？我是说真正的间谍，之前不算，关组长让我做的事情其实是老本行。我只接受过三个月的培训，成绩还不好。”
陈慢迟却反悔了，“其实算不了，命术探究的是趋势，不是具体事实，入门的第一天，师父就告诉我，预测的事情越具体，越有可能吸引顾客，同时也越有可能惹下麻烦，要掌握分寸尺度，留一点另行解释的余地。”
对陆林北的冷静，枚千重比较满意，“我已要求关竹前安排你与崔家人见面，表面上这是关竹前的用意，希望两家能够交换信息，尽快找出极端分子的幕后黑手。明天你去找枚忘真，她会将必要的信息告诉你，与崔家交换，不必隐藏。你真实的任务是观察：如果你对陈慢迟的信任是正确的，如果关竹前相信她的计划已被泄露，那她必然要试探陈慢迟究竟知道多少，而做这件事的人十有八九是崔家；如果你错了，陈慢迟没受到任何试探——”
“这回没有危险，只是交谈几句话而已。”
“她给你多少？”
陈慢迟笑着点头，似乎觉得那是最为美好的生活。
“明白，我要找的这个人不是调查员，但是很有帮助，确定之后，我会上报给你。”
陈慢迟去做饭，陆林北悄悄上网搜了一下那片区域的房价，决定还是别告诉她为好。
“我可什么都不会，除非你想算命，看看任务能有多大成功率。”
陆林北上楼，陈慢迟依然紧张，不停地向外、向上张望，每次有人从街道上走过，她都会更加紧张，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还没有枚千重的联系方式，不由得大为懊恼。
“明白，联系千组长，然后我带枪去救你。”
陈慢迟脸色微红，冲陆林北笑了笑。
“这种事不多，至少我从来没遇到过。”
到家里，陆林北详详细细向她解释间谍的套路与手段，“关竹前虽然是大王星人，但她使用的招数与我们没有多少区别。我们在她心里埋入种子，让她以为计划泄露，不得不与应急司合作，她同时也在努力向你、向我心里埋种子，目的是挑拨离间。”
“而且不小。”陆林北将自己被“骗”到飞船上受审的经历说了一遍，“你对关竹前的判断没错，她是一个厉害人物，即便是现在，我们也不能确定她真的上当，反而有可能是将计就计，所以三叔让我去调查崔家。”
“我明白。”
“不用，我也不是组长，只是独立调查员，真正的组长是老千。”
“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普通人。”陆林北笑道，觉得自己有点像是业内老手，“趁着还有一点时间，咱们再去招募一名调查员，一个小组通常有三到五人，咱们还缺一位。”
“崔家是你们的对头，这怎么调查啊？”
“三叔不会让我空手上阵，至少我可以选择组员，你就是我的第一名组员。”
枚千重的神情变为冰冷，“你有机会纠正错误，唯一的机会。”
“只要你敢开枪，就足以吓退大部分人，何况咱们需要开枪的时候，通常是在近距离。”
四人尽兴而归，相约下周再次聚餐。
陈慢迟不当回事，问道：“回家吗？”
陈慢迟立刻紧张起来，“可是我没有枪，你也没带窃听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