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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林北点点头，突然道：“你找过别人算命？”
陆林北笑着点头，觉得没必要继续保密，再次回到客厅里，甚至将定位器从脖子上摘下来。
“对，咱们要去一个指定的地方，在指定的时间发起网络入侵，到时候，一切就都看你的了。”
“也可能只是一次故弄玄虚。”陆叶舟的判断与崔筑宁相似，以为这是一场骗局，“一百多年前的人类？曾经与癸亥融合？那为什么三十多年前他没有阻止癸亥入侵甲子星，将所有居民都变成半人半机器呢？现在跑出来劝你‘拯救世界’，不是很奇怪吗？”
将近中午，崔筑宁来了，看一眼陆叶舟，稍点下头，客气地说：“能借用陆上尉一会吗？”
崔筑宁也打算避而不谈，准备告辞的时候，却改变主意，“监控是情报工作的一部分，我自己的房间肯定也受到监控。”
“删除者是癸亥吗？”
“我现在这么重要了？居然要叶组长亲自来做‘保镖’。”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没关系，即便机器人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那也是甲子星的内部事务。”
陆林北将昨晚与机器人的对话简短复述一遍，最后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很可能我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
“别说‘保镖’，你现在就是让我陪你睡在一个床上，我也得接受，你就是这么重要。”
“就是今天，不一定什么时候，咱们两个都要留在房间里，接到命令立刻出发。”
“我不知道，但这次删除肯定符合癸亥的意愿。”
“哈哈，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说不定我耳朵里会突然传来真姐的声音，‘嘿，小子，你没检查身后’。”
陆林北确实不在意房间受到监控，照常上床睡觉，满脑子都是机器人五号的声音，十分钟后，他终于承认自己束手无策，于是坚决地将声音撵出去，专心入睡。
“官僚往往如此，咱们只能遵守命令。”
“情报总局的设备，不会超出军情处的预料。”
“他很可能已经遭到删除，那声‘谢谢’来自删除者，不是五号。”
“去哪调查？”
“咱们从前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你的床我睡过不知多少次，怎么你一结婚就不可以了？”
枚忘真显然没将崔筑宁的事情告诉陆叶舟，所以他的“正经事”到此为止，问道：“你有事情要说吗？”
“你确定？”陆林北见识过太多强大的硬件与软件，对仪器不太信任。
“去！”
“你笑什么？”
“是有一点奇怪。”
“嗯。”崔筑宁看向壁龛，“他说的话可有点奇怪，居然声称自己曾是癸亥的一部分——他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谢谢’你？”
“真姐让我告诉你，暂时别管农星文，他躲得太深，不会在这两天突然露出马脚。”陆叶舟开始说正经事，“至于那次绑架，真姐去做调查，很快会有消息。”
“有，而且持续一段时间了，枚忘真之所以能提前得知绑架计划，就是监控的成果，但是因为她的出手，杨广汉由此猜出自己的住处不安全，增加不少防护措施，军情处不得不暂停监控，也没发现他的逃跑。”
“当然。你休息吧，明天咱们再聊。”
“你永远也别想睡在我的床上。”
两人大笑，转身回到客厅中间绕了一圈，将这个笑话向各个角度引申，然后又回到窗口。
陆叶舟也摘下定位器，没有停止说话，“有些命师，对客人总是同一套话，不是大富大贵，就是大灾大难，让你觉得自己很特别，然后就开始要钱，各种方法要钱。所谓‘拯救世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时间确定了吗？”
“同行也会互相理解，虽然只是暂时回到这个圈子，但是请崔处长在这段时间里将我当成同行对待。”
“哈哈，借你吉言，我确实盼望着能再升一级。”陆叶舟示意陆林北走向窗口，看向外面的小广场，伸手递来一枚半环装置，然后拿出另一枚，卡在脖子下，压低声音道：“往下一点。”
“没有没有，说到算命，我只信慢慢姐一个……因为工作需要，我见过几位命师，听他们胡说八道，但我根本不信，也没给他们钱，这不叫算命吧？”
“新设备。”
“出发？”
“咱们站在这里说正经话，再到别的地方说些闲话，如果连这样都能被监听到，我也没辙了，整个军情处都没辙。”
如果前方是一个陷阱，帮着挖坑的人可不少，陆林北想。
“我也一样，真姐跟没事人一样，早早就出门去了，让我过来给你做‘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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