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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公里以内，只要存在一台机器人，就能将这些战败的程序人全都接纳过去。”
“人生就是由一个个偶然串连起来的，除了调查员，大家都能接受巧合。”陆叶舟感慨道。
“没子弹了。”陆叶舟长出一口气，没有摘下面罩，他已经习惯通过操作台观察战场，“二十二架，一千多枚小型导弹，只击中三十多次，唉，也不知道其它穿梭机是什么水平。”
电池弹的射程较短，机器人必须尽可能接近目标，这让它们显得特别多，战斗也更惊险。
经纬号剩余的机器人没有看上去那么多，它们像是一群受到围攻的鱼，幸存者越少，越要抱团，密度不变，其实处于更容易受到攻击的状态。
枚忘真等人不归军方直接指挥，所以可以在战斗结束前五六分钟的时候自主离开，就是这点时间，让他们错过了敌人布下的陷阱。
这是一场精心准备的伏击，先抛出诱饵，消耗敌方的弹药与电力，然后再求一举歼灭。
陆林北得罪的人是理事长，整个枚家加在一起，也没办法与之对抗，更不会为一名家族的脱离者出头。
枚忘真全神贯注地驾驶穿梭机，躲避攻击，还要躲避大大小小的碎片。
“与程序作战就是这样，但这不是白费功夫，而是必经的一个阶段，机器人会越来越少，程序人会越来越集中……”
只待了不到十秒钟，陆林北回到身躯里。
枚忘真驾机飞到战场边缘，“大概是及格的水平。”
“你更喜欢哪个？”枚忘真问。
“老北，你击中几架？”陆叶舟毫无必要地抬高声音，好像耳朵被塞住一样。
“骄傲到固执，骄傲到不可理喻。”枚忘真突然露出笑容，“你比任何人都更像枚家子弟。”
陆林北和陆叶舟回到座位上，枚忘真设置自动返航，又做一些防止监控的操作，离开前排座位，到陆叶舟身边坐下，面对陆林北。
系统突然发出一名男子的急迫声音：“全体人员展开战斗阵形！立刻！”话音刚落，马上又道：“第四派遣队向第八分队司令部请求支援，我们遭遇埋伏……”
“你射得更准一些，剩下的弹药交给你。”陆林北摘下面罩，用力伸展四肢。
“啊，不到一千名，才是经纬号程序人的……五十分之一！咱们辛苦战斗，只消灭这么一点敌人？”
“内奸？”陆叶舟的眼珠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枚忘真先反应过来，“第四派遣队就在咱们后面……”说着话，又一次调转穿梭机的方向。
枚忘真道：“军方若是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那就太失败了。走吧，没什么看头了。”
经纬号采用新战术，仍以电力武器为主，但是不再瞄准单个目标，而是彼此配合，共同织成一张巨大的电网，将目标包裹其中，逐步缩小。
“游戏。不过战斗是另一种感觉，虽然场面比想象得简单，但是那种紧张感，任何游戏也比拟不了。”
陆叶舟急忙道：“真姐，咱们连弹药都没有，回去也帮不上忙。”
陆林北笑道：“没有这个必要。”
枚忘真盯着陆林北，“你是我见过的最骄傲的人。”
“这么多的机器人，居然没被发现！”陆叶舟更吃惊。
穿梭机剧烈地抖动几下。
枚忘真不动声色，陆叶舟笑着点头，“你还跟从前一样聪明。”
大概是察觉到发错信息，声音消失。
“老北，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听真姐说了，你现在的状况不太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不回军情处，也不去情报总局，孤家寡人怎么保护自己，还有慢慢姐？”
“如果只是观看的话，我同意。”陆叶舟觉得很安全，摘下面罩，解开安全带，飘到枚忘真身边，一手抓住椅背，盯着显示屏，“原来真实的战斗场面，还不如游戏华丽。”
看样子，它们顶多还能坚持十几分钟。
“那是因为你游戏玩得太少，缺少训练。”陆叶舟也不客气，接管剩余的弹药，继续玩瞄准和射击的“游戏”。
枚忘真调转方向，放慢速度，显示屏上出现外面的实时战况。
几分钟后，枚忘真也放下心来，“这是什么概率？在战场里安全无事，离开之后反而被碎片追上。”
陆叶舟更加吃惊，“这……咱们只是击毁一些金属而已。”
枚忘真没有完全放心，继续启动更多程序，系统里时不时传出声音，都没有发现问题。
转向不久，他们看到了远方的新战场，攻防形势正好相反，被包围的是翟王星派遣队，围攻一方则是不计其数的机器人。
“是吗？我看经纬号的机器人还剩下不少。”陆叶舟也向“窗外”望去，因为朝向不对，只能看见一大片虚空。
陆林北道：“战斗可能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