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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简单。”陆林北依次抽出三张纸牌，没地方放，交给旁边的陈慢迟。
听到对方直接说出老板的名字，保镖脸色一变，没敢再说狠话，狐疑地走开，“你留在这里。”
红鹊夫人合拢纸牌，双眼微闭，嘴里又开始嘀嘀咕咕，陆林北记得她从前没有这个习惯，似乎是老妇人新养成的某种怪癖，也可能是疾病的表现。
陈慢迟道：“红鹊夫人，跟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
红鹊夫人瞬间变了一个人，没有羞愧，没有软弱，只剩下严厉与恼怒，像是烧成灰的木炭迸发出最后一点火焰，“是真的，绝对是真的，你瞧站里这些人，全是为此而来，难道每个人都上当受骗？”
“哦，我太需要了，慢迟可以作证。”
所以，她最先看到远处的骚乱，而且发现骚乱正在迅速向这边漫延，不由得有些紧张。
“你真的需要算命？”红鹊夫人显出患得患失的样子，好像偷偷苦练乐器多时的少年，终于有机会在同伴面前展示一下，既想一鸣惊人，又怕闹出笑话。
“在……城市西南方，最大的那一座。”
“哦，哪座小站？”
“对。”陆林北还没有接到任何正式的工作，所以一直自认为是游客。
“谢谢。”
即便这样，红鹊夫人仍然抓起好几件箱包，舍不得丢掉。
陆林北觉得那不像是普通的帮派抢劫，因为规模大得多，于是道：“咱们先避一下。”
不等陆林北再开口，对方已经结束通话。
“哦。”陈慢迟准备好打一架了，自从接受改造之后，她还从来没动过手。
红鹊夫人很轻，陆林北可以轻易拽起来，何况还有陈慢迟，她现在的力气足以扛起老妇人飞奔。
红鹊夫人示意他坐下，电池盒太小，陆林北坐得颇为局促。
两人一块搀扶红鹊夫人。
红鹊夫人是三个月前来的，带着全部财产，包括一顶帐篷和几箱行李，她已经太老，疾病缠身，无钱医治，将融合改造视为最后的生存机会，“报上名，我就能活，报不上，唉，就让我死在这里吧。好在消息说老弱病残优先，除了残，我占三样，问题应该不大。所以我得守在这里，不能跟你去开店。”
红鹊夫人稍稍恢复一些，笑道：“这里的人从不交税，甚至很少购买物品，天堂市无利可图，警察当然不会来，他们要保护那些更有价值的人群。”
陈慢迟照顾红鹊夫人，陆林北向小站内部望去，发现骚乱已经扩散至七成以上的区域，许多人在互相推搡，帐篷被点燃几顶，升起黑烟，但是总体来说，情况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
陈慢迟向丈夫展露微笑，表示感谢。
陆林北道：“再等一会，如果骚乱结束，咱们就送她回去，如果骚乱迟迟不能结束，咱们再想办法。”
红鹊夫人仍处于算命状态，坐在原处，茫然地向远处望去，“闹事……我才来三个月，不太熟悉这边的习惯。”
“我跟从前不一样了。”陈慢迟笑道，抛下红鹊夫人，快步去追陆林北。
陈慢迟微笑道：“我是胡乱说的。红鹊夫人，你需要什么？让我给你一点钱吧。”
对面沉默一会，然后道：“你是游客？”
“可是我的东西都在这里，没人看着的话……”
关于甲子星要来小站招募融合人的消息，流传已久，在过去的半年时间里，越来越多的流浪者闻讯来到小站，希望能够抓住这个足以改变人生的机会。
红鹊夫人惊诧地说：“小慢，你是女孩子，只会成为他的拖累……”
对方又高又壮，几乎相当于夫妻二人加在一起的重量，冷笑一声，仍然向陆林北说话，“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给你惹麻烦。”
“请马上派人过来，需要不少警力。”
红鹊夫人从陈慢迟手里要来三张纸牌，一张一张地翻转过来，每次都要长长地嗯一声，终于开始解读：“没错，你的命运极为混乱，与许多人的命运纠缠在一起，你……”
“嗯？我的老板可不认识你。”保镖冷淡地说。
帐篷没有门户，红鹊夫人与陆林北坐在门口，陈慢迟站在外面，目光四处遥望，对同行的算命过程不置一词，甚至不打算听。
“所以完全没人管吗？”陆林北感到震惊。
陈慢迟向丈夫道：“你听说过这件事？”
陈慢迟心有不忍，正在犹豫不决，陆林北开口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给我算一命吗？”
帐篷内外堆满杂物，红鹊夫人一件一件地翻拣，嘴里小声嘀嘀咕咕，似乎在努力回忆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
陈慢迟正要回嘴，陆林北将她拦下，说：“我认识你的老板。”
“我擅长多种命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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