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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汉长叹一声，委屈得像个孩子，陈慢迟甚至有一点同情他，觉得枚忘真和陆叶舟逼人太甚。
陆林北微微一愣。
“有一些，这种事情无法断绝。”
“有人向我介绍过翟王星军情处的架构，他们两人是调查员，需要从目标内部招募情报员，向他们提供信息。我能够向他们提供最有价值的信息，包他们满意，而且我没有多余要求，我不缺钱，所以不需要他们收买，我不需要更多人脉，所以也不需要他们保护，只有一条，请他们停止将我当成敌人。”
“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这种时候，就像中邪一样，突然间变成另一个人，做出许多违背自己意愿的蠢事，过后自己也莫名其妙。”陆林北暗示对方是一名融合人。
“反正我并没有期待会遇上杨先生。”
杨广汉微微一愣，马上笑道：“明天我就将公司的经纪人全撵到这里来，绝不再让第二枚宝石被人捷足先登。”
“你若有这样的期待，反而遇不上我。嗯，真是凑巧，可我还是没明白，我来这里是要调查清扫委，你们……是为游玩吗？”
杨广汉没笑，也没生气，而是很认真地说：“这里没有外人，我可以向你说实话，我何止是委曲求全，完全是在下跪求饶。没错，这里是天堂市，我的老家，可这座城市与其说属于赵王星，不如说是翟王星、名王星、大王星三家共治的星际城，哪个我都得罪不起。没错，我在赵王星上有些朋友，他们默许我扩张生意，却不会提供多余的保护，反而要求我不得将他们牵扯进来。我现在已经被逼到无路可走，放弃生意？下面的兄弟不会同意；继续生意？被两名没人敢惹的间谍盯住，我寝食难安，赚到钱没处花。”
“好吧。如果我再想联系你的话……”
陆林北耸下肩，“问吧，能告诉你的事情，我不会隐瞒。”
“所以你认识枚忘真？”
“回城的路上我想，干嘛要另择时间呢？‘偶遇’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为什么要错过呢？为什么不能好好加以利用呢？所以我决定回来与你再聊几句，这不能算是第二次‘偶遇’，而是第一次‘偶遇’的延续。”
“有，而且已经替我传过话，但是我刚才说过，枚忘真和陆叶舟反而利用我的朋友，想将我引入圈套。我信任我的朋友，但是他们不信，我想问题就在这里。”
“想不到杨先生也会委曲求全。”
“还是那座小站，你和尊夫人只要再来，我就会注意到，如果尊夫人……”
“目前我没有需要杨先生帮助的事情。”
“彼此认识，目前又住在同一幢楼里，见面时多少要说几句话。”
陈慢迟扭过头去，努力隐藏脸上的笑意，因为她不久之前说过类似的话。
陈慢迟已经打定主意不参与丈夫与杨广汉的交谈，可是听到对方的赞美，还是忍不住笑了，“你的工作就是专业捧人吗？越来越夸张啦。”
“太多了，处处透着奇怪。甲子星那件事，我先要向你道歉，那绝非我的本意，绑架某颗行星的情报官员进行要挟，这完全不符合我的行事准则，用钱开道效率更高，也更安全。”
“哪里奇怪？”陆林北问。
“手眼通天，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查出真相，在我们这一行里，这就是最大的本事。”
“我唯一的身份是军人，在情报总局和军情处都属于借调，不参与他们的工作，所以你会发现，我在这里非常悠闲。”
杨广汉似乎更糊涂了，笑声没有平时那么爽朗，比较敷衍，“陆少校与家族还有交往吧？”
“认识。”
杨广汉微笑道：“那就请陆少校去买一件《母星领地》的主题服装，衬衫、外套都可以，穿在身上，就代表你想与我联系。”
陆林北也骑两轮车，后面载着陈慢迟，来到杨广汉面前停下，没有断电，也没有下车，用双脚支撑地面，保持人与车的平衡，笑道：“第二次‘偶遇’来得太快些。”
杨广汉又等一会，“请转告枚忘真和陆叶舟，我愿意做他们的情报员。”
“我相信。”
“一点关系也没有。”陈慢迟的反应比平时快得多，“她顶多算是漫游，不是真正的流浪，我俩的一点点相似只是巧合而已。”
“杨先生的朋友当中没有人能传话吗？”
杨广汉点下头，见陆林北没有让妻子回避的意思，他也没有提出来，“我的朋友只能向我提供部分事实，另外一些，我希望能从陆少校这里问出来，因为这将直接影响我下一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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