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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慢迟想了一会，“一切都挺好的，感觉不到异常，如果真有保质期的话，肯定还没到。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
“过去几年里都没需要我，现在却需要了？”
“闲。”
“你和叶子帮过我那么多次，我应该回报一下，我愿意继续下去，一直到这件事有个结果，反正我也是闲着。”
“巧合是存在的，比如咱们在小站遇见……那位老夫人，但是巧合有时候会被利用来掩饰某些事情，所以宁可不信，在我们这一行……在这一行里，宁可疑心过重，也不能粗心大意。”
“算命店不宜张扬，这个位置很好。”陈慢迟里外查看一遍，比较满意，“房东收拾得很干净，今天晚上我采购一些应用之物，到齐之后，就可以开张了。”
“猜准也没事，我会为你破例。”陈慢迟笑道，从前丈夫是调查员，她是外人，现在却反过来，她觉得很有趣，“你还是能察觉到电子设备？”
陈慢迟佯怒道：“秘密被你发现，我该拿你怎么办？灭口吗？”
“在与经纬号交战的时候，军情处两次提供至关重要的情报，来源显然是甲子星，中间的经手人至少是一位副处长级别的官员，甚至可能就是三叔本人。”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那就等着我来安排吧，反正你有用处。”陈慢迟信心满满地说。
“我在与军方打官司的时候，曾经想要调取一份战损报告，结果换来的是一份和解协议。”陆林北给出一点线索。
“嗯，厨房的活儿很辛苦吧？”
“生意嘛，需要灵活变通，总之你闲不闲吧？”
“你的身体有没有觉得异常？”陆林北随意地问。
陆林北将车停在路边，下车转向妻子，“传递信息的活儿？”
“咱们的想法差不多，农星文一定是早就发现杨广汉对他的憎恨，所以故意将他推向咱们这一头。如此说来，他在小站外面与你们的‘偶遇’，并不是纯粹的偶然。”
“是，老板。”
枚忘真笑了，没说谢谢，直接道：“还有三叔的事情，昨天我说先不要调查，经过思考之后，我已经改变主意，决定先从外围搜集一些信息。”
“估计不是。”陆林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枚忘真离开，剩下两人又坐一会，重新在庭院里兜圈，快到十一点才回房间。
第二天早晨骑车前往小站时，陈慢迟道：“你们这一行真是辛苦，提防敌人，还要提防自己人。”
“我要做一些调查，你可以与杨广汉继续接触，但是不用太积极。”
店面离海边不远，由回形楼前往漂泊者小站时，稍拐个弯就能到达，位于一条小巷的深处，但是走不多远就是主要的街道。
“听上去以后你会很忙。”
“不急，但是我不知道农星文会在赵王星停留多久，他若是提前离开，咱们就只能换个方法进行合作。”
“不应该，甲子星人全是疯子。”
“我有个主意，如果你真的很闲，可以给我做帮工，算命店需要你。”
“对她来说，这会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陆林北突然又想起杨广汉那句话，路在脚下，不在眼睛里，人们停下来只是假装东张西望，最后还是会走上唯一的路，“但她不会替三叔隐瞒，她宁可牺牲自己的职业生涯，也会揭发真相。”
陆林北急忙道：“我瞎猜的，没准是这些戒指里的一枚。”
坐下不久，枚忘真出现，以熟人的姿态打声招呼，兜了一圈以后也坐到长椅上，说：“可以了。”
“我做的事情算是工作吗？”
“你的算命生意怎么办？不做了？”
“我和叶子都不喜欢这种活儿，觉得没前途。”
“杨广汉接受改造比你更晚，但是他说他要接受定期维护，所以我想到你。但是你们两人的状况不同，甲子星当时想要将你留下，做的是长久打算，对杨广汉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态度。”
“哦，可怜的小东西。”
“哈，太好了，作为兼职，我不需要前途，每个月多一份收入，我就满足了。”
再次回到车上，陈慢迟继续道：“这份工作比我预料得还要简单，我只需要确保每天上午从回形楼来小站帮忙，别的事情全交给手环……设备自动处理就可以，里面有没有装入新的信息，以及信息交给谁，都不用我管。几年前你们招募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做这种活儿？”
陆林北抓起妻子的右手，稍稍拨开腕上的手环，露出下面的一条新手环，“是这个吧？”
陆林北想了一会，“我相信杨广汉，他真心憎恨农星文，我能感觉到，但这仍然是一个陷阱，幕后的策划人是农星文，他要将杨广汉利用到底，彻底榨干他的全部价值。”
陆林北留在楼顶，望向人群，仍然没有找到红鹊夫人，倒是看到了厨房的位置，陈慢迟正在里面忙碌，看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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