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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叶舟在陆林北肩上拍了一下，然后向陈慢迟挥手告别，转身出门，外面很快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
“从明天开始，没有我的陪同，你不要去小站，也不要来店里，就留在住处。”
陆林北停下车。
“应该是。”陆林北回道。
陈慢迟反应本来就慢，这时更慢，好一会才打开信，看完之后，再没有心情给人算命，于是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犹豫再三，没有联系丈夫，而是坐立不安地等他回来。
“暂时不要，真姐有计划，农星文显然也有计划，他们两个谁落入谁的陷阱，还很难说，先让叶子做调查，咱们贸然插手，可能会坏事。”
“你能联系上真姐？”陆林北问。
陆林北笑着点点头。
“嗯。”陆林北没有问东问西，甚至没问对方的姓名，年轻的调查员也没说，安静地开车。
尽管招募者说得天花乱坠，被打动的人却不多，流浪者仍然保持冷漠态度，对这些人的态度，与对待“清扫委”没有区别。
战争的阴影飘到了小站上空，好几拨人跑来招募“安保人员”，许以高薪，声称工作极为安全，“就是站在那里充个场面，真要打起来的话，也是机器人冲在前面，没你们啥事……”
“好，如果需要帮助，请随时通知我。”陆林北道。
陆叶舟一直没露面，也没有消息传来。
第二天早晨，陆林北还是要去无限光业，他劝说陈慢迟留下，“我坐叶子的车，路途不远，来回都不下车，很安全。”
“我想关组长已经接受教训，这次好像没有她的事情。”
杨广汉叹了口气，“枚忘真是不是在同时调查农星文和我说的那名双面间谍？”
陆林北开车缓缓靠近，“我并没有穿那件外套。”
“送信人是他的一名保镖，我见过。”陈慢迟道。
“说到你自己的时候，你往往很有道理，一说到我，你就会感情用事。别傻了，当初为了救我，真姐和叶子都曾做出巨大牺牲，我不管你们这一行的规矩是什么，对我们普通人来说，知恩图报可能有点难，至少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点回报。”
“对。”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可是那个人说得语焉不详，我想找当时的目击者，还没有找到……”
平时说话浮夸的杨广汉，今天显然没有兴致赞美任何人，甚至不想多说客套话，直接道：“枚忘真没有我想象得那么谨慎。”
“你想要什么？”
陆林北缓缓摇头，“不对，有人指点你，这绝不是你自己的主意。杨广汉，无论你向我提供多少信息，只要你说一句谎，这些信息就都会被视为无效，甚至会成为你别有用心的证据。”
“我在厨房干活儿的时候，曾经拜托几位熟人帮我寻找红鹊夫人的下落，今天又聊起来，我随口提起真姐的外貌特征，有一位熟人说，她听人提起过个子高高梳马尾的女子，就是昨天上午，在小站的另一头，飞快地奔跑，撞到不少人，像是追赶，而不是被追。”
“可那是真姐！”
“当然。”
“对真姐的事情一点也不过问？咱们……太正常了吧？”
“你听谁说的？”陆林北惊讶地问。
今天一同前往无限光业的人却不是陆叶舟，而是另一名年轻的调查员，“叶组长临时有事，让我代替，他说陆少校可以随时与他联系。”
“我只是一名传话人，无话可传的时候，自然不想无故打扰杨先生。”
陆林北没再劝说，当天下午，他没有装扮成“世外高人”，但是仍坐在窗边，用微电脑上网查阅新闻。
“很简单，要么翟王星尽快动手，将农星文和他的同伴斩草除根，扫清甲子星在赵王星的一切势力，我会配合，从此听从你们翟王星的命令，要么将我带走，让我离开赵王星，去翟王星避难，作为回报，一登上飞船，我就会给你双面间谍的名字。”
陆林北沉默不语，他在思考这点信息有什么用处。
“别再想着避难了，你心里的秘密要么拿出来对付农星文，要么跟着你去往另一个世界，战斗是你、是翟王星的唯一选择。”
“当然，我不相信她会落入陷阱，真姐虽然喜欢冒险，但是行动时一向谨慎。”陆叶舟一边说话，一边用身份芯片联系枚忘真，三次之后，他的神情也变得凝重，“网络是通的，但是真姐不接。这封信确实来自杨广汉？”
“‘另一位朋友’是农星文吗？”陆叶舟又问。
“咱们碰到‘熟人’了。”陆林北道。
下午，陆林北陪陈慢迟去店里，“咱们尽量保持正常，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跟军方打了招呼，不用每天都去无限光业，真有事情的话，他们会通知我，明天我会陪你去小站。”
杨广汉脸色微变，他的年纪大得多，社会阅历也丰富得多，面对眼前不太起眼的年轻人，他却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不是我不说实话，而是……时机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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