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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竹前的声音突然中断，整个人从后座跌落，重重摔在地面上。
她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再次充满信心。
“陆林北想来，我肯定会拒绝，他心机太重，绝不肯‘空手’来见我，他带来的‘礼物’我一样也不会喜欢。”
“好。”
陈慢迟坐在前面驾驶两轮车，看不到关竹前的样子，这让她的胆怯越来越少，想也不想，直接道：“是啊，都用在我身上了，弄得我可快活了。”
陈慢迟吓得魂飞魄散，连人带车也倒在地上，好在她体力不错，推开两轮车，身上只受一些皮外伤。
陈慢迟没有回答，仔细想起来，她与枚忘真的交往其实很少，好感完全来自丈夫的影响。
“我当然不能，但是可以给你们指一条路。”
“她对老北说话，我主动要求来的。”
“你说真姐是……双面间谍？”陈慢迟总以为会有别的解释。
陈慢迟听出关组长的阴阳怪气，鼓足勇气说：“如果是我不得不离开翟京，老北也会跟我走。而且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
“咱们就这样说话，你不用回头。”关竹前提醒道。
“都是我喜欢的变化。”
陈慢迟惊恐地双手捂嘴，半天动弹不得。
“是啊，她为什么会与我有联系？在枚家的仇人名单上，我能排到前三位，枚家上下，排着队想要找我报仇，据说枚忘真与枚千重关系很好，一心想要取代枚千重在家族中的地位，报仇之心比别人还要更迫切一些。可她的野心从来不止于报仇与家族，她想在职业领域里走得更远一些，甚至超出军情处，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她。”
“有啊，我在翟京有自己的朋友，算命时认识的，定期来往，至少有三位，有人想进入我们的圈子，还得经受考验呢。”陈慢迟不服气地说。
商业街比海滩上还要萧条，没几名游客，店主大都不在，各种形状的机器人站在门口，用固定不变的热情声音招徕顾客，原本这会给尖角湾增加许多热闹气氛，现在却显得有些恐怖。
她顾不得自己的状况，快步跑到关竹前身边，看到她侧躺在那里，左边太阳穴上有一个小小的孔洞，正在向外冒血。
“关组长？”陈慢迟险些从车座上掉下来。
“没错，我们都有职业野心，而且将它当成最高追求，超过其它的一切想法。”
“算不上双面间谍，我与枚忘真都没有背叛组织，想都没想过，我们只是觉得，彼此需要一条联络渠道，还需要面对共同的敌人。”
“老北跟她很熟，所以……我也算很熟吧。”
“癸亥会进入你的大脑吧？”
“谢谢。”
“我不了解这种事情。”
“你已经加入子城姐妹团。”
“我以为困住真姐的人是农星文。”
“没有，他留在店里，就我一个人。”
“谢谢。”
虽然一直在仔细观察，关竹前突然出现的时候，还是出乎陈慢迟的意料，她骑车已经快要经过一张长椅，坐在那里的三个人当中站起一位，快步转过来，直接坐到后座上，轻声道：“继续走。”
陈慢迟很快左拐，前面的路通向一片旅店区，行人倒是不少，多为游客，拖着箱包，正想尽办法寻找车辆，想要尽快前往港口，看到两轮车，好几拨人大声询问是否愿意出租。
关竹前又回到正事上，“枚忘真先联系我，给我一些重要情报，与我本人相关，在观察一段时间之后，我也向她提供情报，我们暗中合作已有三年半，没有中间人，就是我们两个，即便对上司也要保密。”
“因为你们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人。”陈慢迟插口道。
“可是……听上去你好像在为甲子星工作。”
天堂市的冬季温暖宜人，从来不是旅游的淡季。
陈慢迟想起此行的目的，“真姐……”
“你当然不会了解。从枚忘真那里，我得知林畏峰的阴谋，那是一个没有主意的家伙，所以我推测幕后必有主使人，诸多迹象指向农星文，包括林畏峰自己也曾发出类似的暗示，可是经过全面调查之后，我发现真正的主使人其实是名王星的王晨昏。”
关竹前沉默一会，“你变化真大。”
“啊？”
“说正事吧，枚忘真亲口让你来的？”
“穿过前面的商业街，在十字路口左拐。”
“你的胆子终于大起来了，可喜可贺。”关竹前挖苦道。
这次重返天堂市，她与丈夫四处游逛、探索，唯独没来过尖角湾。
“你见过他？”
陈慢迟不擅长反驳，想了半天，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自从离开甲子星，快要四年了吧。”
“我有空白芯片，会给你做一枚新的。”
“嘿，可是你丈夫一句话，你就得离开翟京，离开你所谓的‘朋友’。”
“传统的交换策略，但是枚忘真太重要，寻常调查员不配与她交换，必须是王晨昏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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