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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恨呢？他们都很好，从不仗势欺人。出身不是任何人能够选择的，如果要恨的话，还有许多比枚家更高高在上的家族。”
枚忘真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外套刚盖在身上，她就拉紧一些，几乎立刻入睡。
两人随意闲聊，谁也不提正事，都在等枚忘真到来。
“所以你还没有服输。”
“好吧。”关竹前微笑着移开目光，望向熟睡中的枚忘真，过了一会，她又开口了，“枚忘真和陈慢迟，你在回忆哪一个？还是同时回忆？”
陆林北刚刚站稳，飞机垂直升起，发动机喷出强大的气流，陆林北急忙躲进门厅里，看着飞机消失在夜空中，又过一会，连声音也消失了。
另外两人同时摇头，枚忘真道：“王晨昏和枚利涛并非看破咱们的计划，而是早就了若指掌，我不认为有人泄密——芯片很有用，也很可怕，翟王星能开发出不被探测到的网络系统，想必也有同样隐秘的芯片。”
“嗯，我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厉害，我是乘车来的。就差枚忘真了。”
关竹前露出残忍的微笑，显出一丝孩子般的天真，在“人生的终点”，她确实需要几件得意的往事来做安慰。
陆林北回到沙发上，低头沉思。
“她应该正在路上。”
“谁会信呢？她对‘三叔’的每一句怨言，都会被视为忘恩负义。”
陆林北坐到侧面的同品牌沙发上，感受一会，点头道：“确实不错，但是……”
“三十公斤的飞机，载重……”关竹前想不起来，于是看向陆林北。
关竹前笑道：“好吧，你比我们更惨一些，很可能生不如死。”
“不值那么多钱？”
“我猜有两个原因，一是给我们一个证据，让农星文指证枚利涛，二是留下一个把柄，让我们更信任你。”
“要么是你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爱情，要么是你早已对爱情彻底失望。”
关竹前又抬头看了一会，似乎仍在寻找那个看不见的监控器，“我也没想明白。你还有机会，癸亥想要你的大脑，王晨昏和枚利涛都想拿你立功。”
“咱们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陆林北又一次问道。
“手工制作，拒绝使用合成材料，价格是同样产品的十倍以至百倍，这是鲁王星的支柱产业之一。”
“抛去身躯，做一名纯粹的程序人？不，我没有，农星文也没有，他被迫放弃身躯，肯定恨我入骨。”关竹前看向陆林北的手臂，“你将他释放了？”
关竹前向左右各看一眼，“我仔细检查过，这里的主人很注重隐私，所有电子设备的上网功能都受到严格限制，可是没用，该泄露的还是泄露了。”
“他就不怕枚忘真回农场乱说？”
枚忘真走向客厅，“我希望现在就能有几架，带着咱们飞走。”
“你心态真好。我的羡慕与憎恨平分秋色，所以当初杀死枚千重的时候，我感到非常痛快。”
飞机缓缓降落，陆林北开门跳到地面上，发现这是一座庭院，飞机刚好将它填满，前后左右各剩余一到三米的距离，尤其是一侧机翼，几乎就要碰到突出的门厅。
“那农星文肯定是落入王晨昏手里了。”关竹前的目光终于离开陆林北，看向正在熟睡的枚忘真，“真羡慕她。”
“无所谓了，而且你的猜测也不算错，那两条确实是我的用意。你的射击目标是什么？”
“这一次，恐怕她也没有机会从头开始了。”
“嗯。”
“当然。”
关竹前道：“我在大王星、第一光业和甲子星的情报机构里都是重要成员，居然也不知道有这种芯片存在，但是你猜得应该没错，不是某人泄密，出问题的还是机器。”
“对王晨昏来说，程序人更好控制，他在甲子星拥有很高的权限，与癸亥同等，农星文从今以后更逃不出他的掌控了。”
“请不要提他。”陆林北冷冷地说。
关竹前跟上，“有时候一些非专业机构，反而能研发出独特而超前的产品。”
“却能养活许多普通人。”
“陈慢迟。”
关竹前先到，看上去非常平静，好像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我本来就在火坑里，这边的火坑看上去至少还有跳出去的希望。”陆林北稍一犹豫，起身脱下外套，来到枚忘真身边，“一直没来得及换，别嫌弃。”
“专门为富人服务的产业。”
“一百五十公斤，研制方的期望值是二百公斤。”
“羡慕她的美貌，还有她的性格，只有真正的世家才有可能培养出这样的子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至少是某个领域的主人，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游戏，如果成功，就是真实的成功，如果失败，就是大梦一场，醒来之后可以从头开始。”
“你有没有想过像农星文一样？”
陆林北摇摇头，“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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