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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不是，他自己倒下的。”
“你是一个好员工。”陈慢迟挖苦道。
陈慢迟握枪的姿势一看就不专业，枪口却正好对准赵保赤，这让他越发感到紧张，恨不得全身能够缩成一条直线，僵硬地点头道：“对，陆夫人肯定……做得更好。”
“你不是自称胆子很大吗？怎么吓成这样？”
“哦，原来他还没死。”赵保赤擦擦额上的汗，“我就知道这些，你应该找‘左手’。”
陆林北让妻子早早停车，自己下去查看情况，“你留在车里，他只要有一点乱动的意思，你就开枪。”
“她是我妻子。”
陈慢迟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林北已经离开，她只好转过身，握枪盯住赵保赤，“你们是来杀我的，应该我下去抓人，对不对？”
“你做过这种事？”
“杨老板也是奉命行事，我们都不知道原因，‘司令部’没给解释。”
“嗯，杨老板很有势力，除了甲子星的那些人，他没怕过谁，所以……”赵保赤没来由地傻笑几声，“我今天才知道被枪指着是什么感觉。”
陆林北匆匆跑回来，先向妻子点下头，示意她不要开口，然后向赵保赤道：“你可以离开了。”
赵保赤站起身，双拳紧握，脸上怒气冲冲，像是一名被逼到绝路的孤胆英雄。
“我看不到身后，告诉我，老北有危险吗？”
“我不是那种人。”
赵保赤向外面望了一眼，“老北……陆先生没有危险，‘左手’好像……被击中了。”赵保赤脸色苍白，声音与身体一同发颤。
陆林北没有丝毫犹豫，操控两架无人机追随赵保赤，互相配合，无论目标如何移动，都逃不出监控范围。
“嗯。”
“不当了，回去我就辞职，再也不干这行。”
“跟你一块来执行任务？”
陈慢迟开车去追，嘴里时不时小声嘀咕一句：“为什么？”
陈慢迟仍然一脸严肃地盯着杀手，“我还是不明白……”
陆林北从前座拿起微电脑，重新操控无人机，继续寻找目标。
“之前都是你用枪指着别人？”
“为了生活，脑子笨，就是有点力气和胆量，所以只好当保镖。”赵保赤努力露出笑容，看上去更加凶狠，却没有多少威胁，“这行不好干，说是保镖，其实是干杂活的，连老板家里的马桶坏了，也要我去修。”
“也不是吓死。记得你说过的‘入驻’吗？”
陈慢迟忍不住笑了，然后看向还在找人的丈夫。
陆林北笑了一声，“人脑并不好吃。”
“被别人用枪指着。”
“对，就是他，‘司令部’派来的人，知道的内情比我多。”赵保赤指认道。
赵保赤越来越紧张，身体也因此抖得越来越明显。
“‘他们’是哪一位？”
“杨广汉居然让一个修马桶的人来杀我？”陈慢迟做出冷酷的神情。
“你原以为怎样？”
“左手？”
“‘司令部’就是农星文。”陆林北道。
“吓死的？杨广汉找了一些什么人啊？”
赵保赤的英雄气概维持了大概三分钟，然后就像此前打光子弹时一样，迅速泄气，摇摇头，举起双臂，大声道：“我投降，我没有武器。”
陈慢迟双手捂嘴，发现手里还握着枪，急忙放下，然后继续捂嘴，好一会才挪开，“那是一名流浪者的身躯？”
“对，他是‘司令部’派来的人，不肯透露真实姓名，因为用左手拿枪，所以我叫他‘左手’。”
“没有，我……我见别人做过这种事，怕血迹弄脏车……”
“从头说。”
陆林北收回微电脑，如法炮制，操控无人机上下翻飞，故意惊吓目标，同时将位置发给车辆显示屏。
“嗯。接下来去哪里？”
三名杀手疯狂地向天空射击，用光子弹之后，又变得惊慌，扔下枪支，拔腿就跑，几百米后，三人分开，朝不同方向狂奔。
“再见，祝两位生活幸福、早生贵子。”赵保赤慢慢推开车门，在外面向两人鞠了一躬，然后慢慢向前走，经过倒地的“左手”时，看了一眼，身子一歪，差点摔倒，随即加快脚步，在荒野中不顾一切地奔跑。
“对对，长得比较瘦小的那个，应该没跑多远，还能追上。”
“左手”发现了上空的无人机，同样也是拔枪乱射，用光子弹之后却没有继续逃亡，而是张开手臂，像一只黑熊对天咆哮。
“杀过……”
“你没杀过人？”陆林北问道。
“那你紧张什么？”
“我猜是因为他们没有接受过全面改造，‘入驻’行为对他们造成的伤害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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