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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投世微笑着摇摇头，“你还是没明白。外面有四名便装警察，你若是不肯主动配合，他们会将你带走，用别的手段让你配合，你是不会喜欢的。我知道你在甲子星接受过改造，但是不要心存侥幸，挑战警察对你更不利。”
“恐怕不由你来决定。”程投世走到桌前，没有坐下，站在那里低头看着陈慢迟，脸上露出优雅而又不屑的微笑，“请相信，我一直在努力原谅你，我做到了，但你自己送上门来，我只能秉公执法。”
反对战争不止是一句空泛的口号，各地都有人组织抗议活动，连甲子星也不例外，参与者当中甚至有不少融合人。
“不需要。”陈慢迟还没自责到需要道歉或者表现软弱的程度。
“你好。”陈慢迟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好，现在变得更好，“其实我是来见你的，茹红裳托我带几句话。”
陈慢迟有点害怕，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昂首道：“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不讲道理的警察，这样就想让我出卖朋友，不可能。”
陈慢迟不打算再替人传话，回到店里，用微电脑上网查看新闻，想知道赵王星的太空站什么时候才能开始重建。
陈慢迟想了一会，“我没什么可配合的，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陈慢迟居然看进去了。
“普通的朋友不犯法，不巧的是，潘绿明并非普通人，我们有理由相信，你是‘乌鸦社’的重要成员。”
“反正你们小心点吧。”陈慢迟看向躺在椅子上的潘绿明，小声道：“他在玩游戏吗？”
“茹红裳还说你们是极端组织，打算谋反。”陈慢迟仍然觉得事态严重。
陈慢迟不习惯浏览网络新闻，所以看得很慢，而且很容易被相关新闻“引诱”，不知不觉转到其它信息中去。
“茹红裳说你们被警察盯上了。”
没人进店，也没有回答，程投世优雅的神情立刻变得严峻，再次道：“进来。”
“我姓枚，叫枚舶雪，或许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李峰回的神情变得严肃，“癸亥的本体很可能已被删除，但是他的技术还在，影响更加广泛，比如那款游戏，仍在各大行星流传，玩家越来越多。”
“我们是朋友，看望朋友并不犯法。”
“他在上网参与辩论。”李峰回也看向潘绿明，由衷赞道：“他也是一名神奇的人物，不仅迅速掌握大量网络技术，而且非常擅长演讲，你能想到吗？他做了十几年男仆，服侍苛刻的女主人，有时候一连几天都不说话，如今却能将复杂的理念阐述得深入浅出，与人辩论时总能大获全胜，赢得无数拥趸，也受到不少人的嫉妒，我猜这就是他被警察盯上的原因——有小人举报。”
程投世轻叹一声，“你总是令我失望。”说罢，抬手拨了两下耳垂，向外面的人下令：“可以进来了。”
坐在远处的乔教授大声道：“肯定是密探，不会有错。”
陈慢迟正打算告辞，潘绿明正好醒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上去神采奕奕，没有丝毫的疲惫之态，与陆林北离开网络时的表现截然相反。
“另一个不巧，我刚调到警察总局秘密调查科不久，接手的第一件案子就是‘乌鸦社’，想不到会看到你的名字。而且你不止一次与潘绿明等人来往。”
“刚刚开始有关，对‘乌鸦社’的调查已经转到军情处，很抱歉，我没办法将命令带来，请程助理回调查科自己查阅吧。”
“陆先生的判断力令人印象深刻，我非常钦佩，很遗憾他被困在赵王星。我们得到消息，大王星与名王星正要进行一场太空决战，胜者获得资格重建赵王星的太空站。星际网络一旦恢复，我们立刻就会与陆先生联系，一有消息就通知陆夫人。”
店门打开，进来的不是四密探，而是一名中年女子，陈慢迟认不出是谁，程投世却一愣，“这是秘密调查科的案子。”
“这倒是有可能，乔教授说他出门的时候有人跟踪，可能是密探。”
潘绿明插口道：“我建议不要使用‘铲除毒草’这种说法，容易引来反感，树立不必要的敌人。”
潘绿明有点不好意思，“若不是几位先生引荐，他们不会听我说话。”
“请你配合调查，警方不会随便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坏人。”
对面的周素雷不怎么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嘘。”乔教授向两人做出禁声的手势，他和周素雷守在座椅两边，一直在盯着潘绿明以及旁边的几台微电脑。
不等陈慢迟再开口，茹红裳结束通话。
陈慢迟茫然地点点头。
“谢谢。”陈慢迟有点感动。
乔教授也走过来，“陆林北关注的只是癸亥，我们关注更大的危机。癸亥撒下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但是还没有长成参天大树，人类仍有机会铲除毒草……”
“几个小时前，你去过李峰回家里，与潘绿明等人交谈过，没错吧？”
“会面容易，说服最难，我总能见到他们，也没让他们改变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