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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打听我的下落，见面之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你只是想看到我这个人？”
陆林北心里疑惑众多，却不知从哪里开始询问，谨慎地保持沉默。
雇佣兵将挎在肩上的长枪拿下来，抱在怀中，枪口对准陆林北，脸上露出挑衅与威胁的微笑。
“嗯？哦，那是顺嘴，不是真的‘抱歉’，这一次是真心的。几天前，你曾经进入过网络吧？”
两人进入一间像是会议室的地方，赵保赤暂时闭嘴。
裘新杨收回目光看向对面，“所以你在找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刚才你已经说过了。”
“独立军的通告里面，为什么没提这件事？”
另一名雇佣兵扭头道：“别不满意，不给你真枪是有理由的，你是大叛星者杨广汉的手下，弃暗投明，我们欢迎，但是要对你进行考验。”
赵保赤已经忘了，至少是不愿意记得，“独立军能改变所有赵王星人的命运，包括我在内，仔细想来，我已经四十三岁，这些年来做过什么？混街头，给人当保镖，坏事做得多，好事没几件，最终得到什么了？一无所有。陆少校，我现在一无所有！”
雇佣兵们笑得更加大声，赵保赤有点不满，上去说了两句，雇佣兵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又摸摸他的脑袋，转过身去再不说话。
在陆林北的印象里，赵保赤不是一个特别爱说话的人，尤其是在老板杨广汉身边的时候，不问不开口，像个木头人。
“没有，不记得事情，也不记得人。”
“真是一个谨慎的人，也很实在。嗯，不如先从你说起吧。”
赵保赤一通吹嘘，陆林北有点脸红。
“我？”
“当时正好我也在里面，态度不太友好，可能对陆先生造成一些影响……”
陆林北摇摇头。
被指的人毫无表情，雇佣兵觉得无趣，收回长枪，“大王星舰队不会来，所有外星舰队都不会来，因为我们不会修复太空站，也不允许任何人修复。外星人只想掠夺，从不给予，所以不要再来赵王星，我们也不去外星，过个几十、几百年再说，到时候说不定谁怕谁呢。”
会议室里仍然没有椅子，裘新杨笑道：“抱歉，第一批进来的民众看什么都新鲜，将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被压迫久了，这种心态可以理解。咱们……去窗台上坐一会吧。”
“通告是提前写好的，没来得及加入吧。”赵保赤握拳在边桌上狠狠砸了一下，“光业公司的霸道风格，我比别人的感受都要深一些。杨老板够厉害了吧，哪怕是见到光业公司的一名小职员，也要客客气气，还有无限光业、大步集团，都很霸道。杨老板说过，光业公司同时还是金融公司、交通公司，养活的政客比谁都多，他们才是八大行星真正的主人。主人也有低头服输的时候，第一次啊，第一次，而且就是第一光业做出来的，果然名副其实，哈哈，有趣。”
整整一个小时以后，陆林北站得双腿有些发麻，裘新杨终于回来。
“曾经是，曾经是，早就不是了，这位陆少校可以作证。”
“没关系，我喜欢玩笑。”
赵保赤更加小声地说：“他们加入独立军只比我早一个小时，领到真正的枪，到我就没有了，还在用这个。”他掀开衣下襟，露出腰上的训练手枪，“然后他们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咱们不怕。”赵保赤小声纠正道。
裘新杨向周围的人道：“不好意思，我需要借用这间会议室。”
“嗯，从进入到退出，我在网络里总共停留四秒钟，但是什么都不记得。”
“对了，我先要说声‘抱歉’。”
坐在桌上的几个人扭过头来，有人微点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又望向窗外，谁也没有下来。
窗台很矮，坐下之后需要伸直双腿，裘新杨靠在窗框上，目光随意地投向远方，喃喃道：“真是神奇的一夜，竟然真的大获成功，谁也没想到，我也没想到，我还以为战斗会持续至少三天，甚至更久。”
“你让一名外星人作证，可没有多少说服力。”
雇佣兵们纷纷离开，赵保赤等了一会，发现自己没有受到邀请，悄悄地跟着其他人离开。
但他的神情与众不同，既兴奋又严肃，既高傲又随和，反倒是那些年纪大得多的雇佣兵，一见到他立刻从桌上跳下来，上前行各种军礼，将他团团围住。
等到声音停歇，陆林北问：“没有太空站，你们打算如何驱逐外星人呢？”
“还在判断过程中。”
雇佣兵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你是外星人？”
“只有四秒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