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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林北还是陆林北，苏羽信透露的这桩事实，让他确认一些事情，也明白一些事情。
“表扬你挽救了一项注定失败的计划。”
“不知道，反正我没有得到安排，但是据我所知，安全委对宣传委进行调查是日常任务，我们总是留一手防备着他们。”
“防备什么？”
“会算某些方面，比如我能算出你的来意。”
“他不会杀你，顶多将你开除……”
“表扬我什么？”
苏羽信笑道：“陆少校有时候特别无趣，这一点跟老朱一样，不管说什么，第一个念头总是可行性。聊天嘛，天马行空，想到哪说到哪，所谓的希望就是一种幻想，为什么非要在意可行性呢？”
“又是推论，推论有那么神奇吗？”
苏羽信先是一愣，随后吐下舌头，笑道：“陆少校夸我聪明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真聪明呢，跟陆少校一比，我就是傻瓜，原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哪漏馅了？”
“陆少校的帮助太大了，情报机构就是你创建的，我们这些调查员，大部分都可以说是你的学生。”
“陆少校愿意收留我吗？”
“没有宣传委，你们失败得将更加彻底。”
“有，但我知道这不现实，首先是技术问题，其次是伦理问题，这样的调查方法会激起所有人的反对，反而动摇调查者的根基。”
苏羽信起身又坐下，“你不会觉得我有意隐瞒，因此不再信任我了吧？”
独立军创建时间不长，架构还不完善，部门与职务的名称经常变动，各委员会的负责人称呼各异，主任、主席、首席、总召集人都被用到，而很多委员会最初是某某部，因此部长这一职称最为普遍。
“我是在用‘掐头去尾’这一招，但我也确实了解一些事实，比如安全委从董博士那里要走关于我的全部数据，比如你们截取太空站的信息之后，立刻请我去看……”
“为了让你来找我。”
“这是你自己的希望吧？”陆林北笑道。
“我不知道你有新男友，我觉得朱灿晨与你挺般配的。”
陆林北是唯一的现场见证人，他看到的场景，说出去不会有太多人相信。
“嗯。你做出选择，我也会做出选择。”
“嗯。”
“哈哈，陆少校这回别想混过去，一样一样解释。首先，为什么要让老朱假称与我复合？”
苏羽信想了一会，“李部长会杀了我。”
“对其他人呢？安全委有没有调查安排？”
“陆少校有点……谨慎过头了。”苏羽信摇摇头，“说到我们安全委，其实没什么大事，还在准备网络入侵，程序已经弄得差不多，就等连网了。陆少校安排两位部长见面，具体过程我没见到，但是看李部长的样子，效果应该不错，因为他很高兴，难得对裘部长赞赏有加。”
会面将近结束的时候，两人共同感谢陆林北，发誓要将他当成“永远的朋友”。
“你想算什么？”
“哈！”苏羽信抬手指向陆林北，好像抓住了某个不得了的漏洞，笑道：“你教过我这一招：掐头去尾，从中间问起，让对方觉得你已经掌握大量事实。我猜得没错，是这一招吧？”
陆林北摇摇头，“我想听你对我说。”
“当然是防备宣传委偷取我们编写的程序啊，还有专家，董博士明明是我们部门里的人，宣传委总想鼓动他改换门庭，还好董博士比较仗义，从来没有被说动。”
苏羽信在外面轻轻敲打窗玻璃，吸引陆林北的注意之后，她推门进来，笑道：“能给我算一命吗？”
两位部长很快达成协议，由安全委员会向谢将军提出新的作战建议，宣传委员会随后跟进，提出类似的建议，然后共同去见谢将军，劝说他同意在唯一的微型飞船里腾出至少五百公斤的载重，用来装配网络设备。
送走客人，陆林北留在算命店里，稍微休息一会。
“我得向李部长请示。”
“哈哈，陆少校真有意思，兜这么大的圈子，要求却这么简单，你直接邀请我过来不就好了？何必玩弄那样的心机？凭咱们的关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只要是我知道的。”苏羽信眨下眼睛，她不喜欢别人多管她的闲事，自己却最喜欢拿“感情”来调侃。
“知道什么说什么。”
但是今天晚上，他们即便没做到握手言和，至少没有一见面就吵架，争论“网络安全”究竟该由哪个部门负责，而是互相问候，甚至亲切地拍打对方的肩膀，下手可能都有点重，但是没有拍去笑脸，反而引来哈哈大笑。
“总之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去处，而且更可能的结果是，李部长不会开除你，还会表扬你。”
苏羽信被彻底击败，无奈地将双手按在桌面上，“好吧，我信任陆少校，不想跟你‘一切两断’，但我知道的事情不多，李部长对我还是有一点防范的。”
“你知道我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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