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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尾酒。

    就在这时,幽灵女从后门方向走向吧台,但距离一近,雷泰又再发现了她。

    那个现在名字叫做“雷泰”的中年男人正在与一位高挑年轻的女郎跳着贴身舞,两人在热舞中身体不断有意无意地碰撞,挑逗着对方,发出愉悦的笑声。

    在这个时代,能坐着飞机往返于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人,可不是些街狗野狗。

    “姑娘,你不是普通人吧。”雷泰说道,看着这个少女,就像看着自己的死期。

    第一纪被第二纪更替,也可算是被第二纪反制。

    不会紧张的人,全都已经死了。

    但去过这么多酒吧,她却没有一次沉浸于其中的氛围,也不觉得吵杂,就只是平静。她不能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能那样热情地扭动身体,她生来就缺乏生命活力。

    雷泰吁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听我说,甜心,你其实不必这样,银行不是一个好地方,联合区就全是一帮魔鬼。”

    古埃及人传说中的死神,黑色的胡狼,阿努比斯。

    然而,那少女就站在巷口边的那里,平平淡淡,如同一只幽灵。

    忽然,雷泰也注意到了她,那张早已做过整容伪装的中年脸庞隐有一丝异色。

    天禀者,一个早已在超人研究协会内部有所流传的旧项目。

    这些说法,雷泰也是听说回来的,里面有多少真实,还有多少细节,他也不清楚。

    “等等,先别动手,我逃不掉了,你再告诉我几个反制天禀吧?还有,现在世界上一共有多少个天禀者?”

    果然是这样吗,雷泰听罢,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但在雨水灯光的照射下,在那个黑色长发飘动的少女的身后,变幻出了一个狼头人的身影,那不属于是人类的模样,那是某种神话生物的模样。

    银行需要一种反制武器,好在面对街头和荒野那些有新程序、高程序的奇人超凡者时,仍然可以占着绝对上风。

    雷泰也只知道,项目在数十年前就开始进行了。

    “他偷活得也够久的了。”风衣男人说罢,就转身离去。

    玩偶,第一宫第一星宿,他参与研究的是生命之源的奥秘,而这一方面对于其它项目又会直接或间接提供帮助。不管是神经治疗,还是……

    天禀者,是相应程序者最可怕的敌人。

    幽灵女看了看这张小纸条,就继续拖着个小行李箱,往另一个航站楼出口走去。

    雷泰停下了流窜的脚步,回头望向那个年轻女人,甚至能称为少女。

    但他不是,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

    “我听说过你们,我知道你们是什么!天禀者,原来天禀者真的存在……真他妈的呀,我们至少还有点选择程序的自由,你们从出生之前就已经是狗了,可怜。”

    天禀者,是联合区最重要的秘牌之一。

    幽灵女已经看到一道熟悉的接头男人身影,就站在大堂的一根巨柱边等待着她。

    这本是协会、联合区的最高级别的机密,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参与人数的增多,还是渐渐有了暴露,只不过流言支离破碎、真假难分。

    “我可能要走霉运啦。”雷泰跟吧台后的酒保男人说着,边喝酒边笑了声,掏出几个硬币扔到吧台上,让酒保赶紧换掉点唱机播着的歌曲。

    “你是个普通人个屁,你还不如说你有个弟弟,我知道你是个名妓,普通人可耍不了你的玩意”

    殓葬师是第二纪古埃及人的主职。

    她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的超凡者。

    幽灵女同样也只是走过,没有多看一眼,来到了外面的小街巷,主街道的电子花草的光亮照不到这里,而小巷的霓虹灯管有点破旧摇晃。

    多少消失不见的街头奇人,这个那个奇人,事实上都是被天禀者秘密处决了。

    悬苑区没有夜色浓不浓之说,满街的电子花草使这里的黑夜从来都是一片白亮。

    承田机场位于流光城东南面,靠近大海,承载着这座城市的民航业务。

    而饕餮是第三纪东土人的传说生物,贪吃,巨食,连自身都吞吃了一半……这与食尸鬼相关的传说有所关连……

    她很高,至少有一米七,面容有一半被墨镜遮挡了去,却依然能看出那是一张美丽的面容,有着独特的气质,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十只手指都数得过来的人才有的气质。

    幽灵女默然听着对方这些话,继续往前面走去,从宽肩外套的衣袋掏出一把手枪。

    街道两边从建筑房顶悬挂而下的电子花草发散着各种炫目的灯光,街上到处是寻欢客与应|召女郎或牛郎,只比白天热闹。

    “别唱乡村的没劲玩意儿了,来首摇滚,大鸟乐队的《你是个普通人个屁》。”

    金花的规模、空间都比不上神庙,没有舞池,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桌边或吧台边。

    “你知道我以前被称为特障人吗?”他说道,“甜心,我他妈还曾经是雷扩集团的潜在继承人呢,这就是为什么联合区不马上干掉我,我也本可以不告诉你这些。”

    雷泰这时看到,这条残破小巷明明没有那样的灯光效果。

    “法官系的反制天禀是什么,英雄系呢?食血者有没有反制天禀,哈哈他们不会研究那个的对吧。第十二纪双鱼宫的两个主职,就是程序者和天禀者吗……告诉我,告诉我你所知道的……”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才有了那么一点点难以言明的情感。

    “联合区派我来解决你。”少女说话的语气,就像说着潮涨潮落那么平常自然的事情,“你在贩卖技术、泄露机密,上面一直都知道你躲藏在这里,只是不找你麻烦,但现在他们不再容你了。我本可以不告诉你这些。”

    因为她自身的特殊性,她总是要面对那些玩偶,而酒吧向来是玩偶的栖息地。

    尽管协会对于基因技术掌握得依然是那么粗浅,但当时的科研团队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可以这么说,他们实现了某种超凡突破,天禀者。

    “天禀锁链……”雷泰笑着喃喃,“是天禀锁链,对吧,可怜的人……”

    每一天,来自安洲各个自由邦城市、以及世界各地的旅人,都通过这个巨型机场来来往往,从中能看到演艺明星、商务人员和富贵子弟的身影。

    这是雷泰第一次遇到的、难以名状的状态,她走得越近,那股怪异的感受就越清晰,就像身体上被压着了一块巨石,所以怎么挣扎也动不起来。

    神庙酒吧的后门有一条狭窄的长通道,很多人倚靠着色彩斑驳的通道墙壁,多数是在抽烟,但在阴暗角落也有男女在勾搭干事。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种逻辑……”雷泰望着雨中那个胡狼头,想明白了关键。

    “没了。”幽灵女说罢,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幽灵女站了几秒,就转身走去,回到万花街那光芒四射的主街道,她的身影隐没于夜雨下的狂欢人群中,仿佛从来不曾到过悬苑区。

    他们看了看她,或许只是以为雷泰欠了一笔风流债。

    Q级程序,J级程序,什么都发动不了,全都停滞了。

    好运的话,那只是个奥秘局的女警探,找他来问一问话。

    只不过,天禀者还无法大规模“生产”,其成功一直有着偶然性,科研团队对这个问题一直解决不了。

    这个三程序者特级玩偶,睁大的眼睛从涌满痛苦迅速变得瞳孔扩散,再无神采。

    当他的身影走出到外面街头,音响设备才播放起了劲爆的摇滚乐:

    幽灵女走了过去,几乎是从人群挤过去的,在舞池边发现到目标人物。

    她看到,雷泰已经往吧台边一处坐下,喝着一杯同样绚彩的酒水。

    不过当夜雨飘然而下,所有的霓虹灯光就都变得朦胧起来,光与暗不断交替。

    雷泰还不想死,心中有一种科研者的求知欲,很想知道更多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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