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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血者不怕死，怕死的是食血者的孩子。”
“什么垃圾，那都是值钱的，先沉在那里。银行狗打捞不走的玩意，回头再捡。”
砰嘭，马哈鱼倒在营地上，也再无了呼吸。
程序者也好、天禀者也好，都难以忍受。
“哈哈……”马哈鱼这下就明白过来了，发出了怪笑：“为了干掉我们这些河狗，屈尊让你们从臭河来啦，还真是脏了你们的手啊……”
幽灵女悄然踏出一步，就透过树林的枝叶间隙，如同幽灵，发动天禀。
到时候，斯特林先生又将展开下一步的工作。
他们默然又走了一会，渐渐有谈笑声隐约传来，河边密林间还有一点火光与灯光。
恶臭之风顿时凝滞，黑色胡狼头的幻影在她身后爆涌而生，在暗夜中似有一声狼嚎，这个幻影迅速扩大，犹如全息影像般笼罩在这片林间营地的上空。
幽灵女微怔，他似乎真准备只和她两个人去完成突袭。
“那不是问题。”他说道，“就按之前的作战方案来吧。”
“啊……”马哈鱼发出混杂恐惧、惊怒、全不理解的嘶叫声，看着周围死了一地的伙伴们，更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普通人当脑奴，即使全是脑力优越的人才，也根本不具备这种战斗力。
这些本不属于人间的造物，如同巨浪一般扑向林中营地，完全是巨兽噬人的势头，转瞬间就纠缠压制住那十几个河童帮人员。
“啊呕……”那边，小队中的一位刺客职业系成员还是忍不住呕吐出来，吐得河面上到处都是新的污物，使空气变得更加糟糕。
砰，砰，马哈鱼的双手再各中了一枪，无法再拿得起枪来。
“怎么……”然而，马哈鱼等人发现，程序发动不了，自己的身体仿佛失去了超凡力量，他们竟然只能僵坐在地上，几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斯特林先生被银行派来整治河乡区的问题，河童帮是他的打击对象。
那都是些年轻的男女，街狗都活不长，死掉一批又有一批，那些人正是新的一批。
斯特林先生，他的脑奴，全部都是高级异种。
但他们小队七人，先是乘坐一艘伪装的小货船接近，在适合位置再落水走来。这里果然没什么戒备，河童们不会想到有个食血者和天禀者会从臭河杀进。
但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全然不清楚对手中有个天禀者，纷纷要发动河童职业系的J级程序“河童化”。
河道两边的树木也纷纷正在枯败，只有些野草还能在黑泥中冒出头来。
K级，第一宿奎宿天禀：阿努比斯
由于东部工业区造成的污染，河乡区的河流多数都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
两人趟着污水，在河道边慢慢靠近那片声响的方向，幽灵女确实感受到了变得强烈的生命气息，就随着恶臭的河风飘荡而来。
这副可以游泳游上一整天都不知疲惫的身体，里面的生命力似乎不复存在。
他这一呕，其他几位人员也都纷纷有点忍不住。
“就这样吗？”她问了句，总感觉似乎有什么还没完成，似乎有什么留在了这里。
食血者职业系，超速档，Q级程序：脑奴呼唤
维克·斯特林抬起一只手臂让小队众人停下，不要再发出动静。他打着手势让小队后面人员都不要前进，只是向幽灵女招招手，让她跟上。
“银行狗。”他又垂死地骂说，“我去你们妈的……”
她看得出来，斯特林先生不是嗅不到臭味，他的面色也不怎么好，但他能控制着。
流光城的淡水渔业早些年就不复存在了，除了伊甸湖区那边还有些特供给上流社会的本地鱼，城内人们吃的淡水鱼都从属于银行的“大渔场”进口。
河乡区的地理环境错综复杂，像这样的河流不计其数，把陆地切割成无数小片小块的孤岛和烂地，而有了天然的屏障。
淡淡的夜光照映着她，即使她总是缺乏生命活力，对于死物反而更亲近，也几乎一下呕吐出来。
“我了解我的对手。”维克·斯特林说道，脚步并没有减缓，“街狗不是精英部队，这条河道连拾荒的痕迹也没有，平时不会有人来。再说在这种地方，精英部队也保持不了警戒，没人愿意在这片烂泥上待超过一分钟。”
他故意不戴防毒面具，或许又是在训练自己。
幽灵女也就转身，再次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走向那条恶臭河道，准备原路折回，会有伪装的小货船在外面开阔些的河段接他们。
大渔场是一片极为巨大的渔场，以及相关的货运区，给安洲各个自由邦供货。
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只有胆略过人的头领才会制定和执行。
但头顶上的夜空，却依稀有着点点的繁星。
斯特林先生决定要进行斩首行动，给予河童帮回应和震慑。
“你们受不了就戴上防毒面具吧。”维克·斯特林说道，自己并没有戴。
这种河段，如果不是要急于逃命，连河童们自己都不会涉足。
“我们的事情完成了。”维克·斯特林大步走去，“留下的工作交给小队其他人吧，给他们也做点什么，那样比较好。”
“可以。”幽灵女回答，“但战斗恐怕不会在十秒内解决，对方有枪械。”
“斯特林先生，抱歉……”那个男刺客队员显然身体很不舒服，面色都在发白。
斯特林先生没有给任何人反击的机会，双手稳握突击步枪，扣动了扳机，以精准的枪法把那些被定了身般挣动不得的河童们，几下子就扫了个干净。
与此同时，那边的马哈鱼等人都愣了愣，意识上立即反应过来，有人袭击！
此时，维克·斯特林才从密林中走了出去，而那几道巨大的异种脑奴阴影，还与胡狼头幻影一同在压制，也是在游荡，但周围没其他河童了。
在这种地方，鱼是不可能看到一条的，有的是些野兽的残骸，还有从未知地方飘浮而来、搁浅于此的尸体。
幽灵女去过很多恶劣的地方，但还是第一次嗅到这般恶劣的气味。
“如果你认为我应该藏在后面，全都交给你们去做。”
脚下的河道开始变得难走，水位变深了，而河床有些位置一踩上去就破开或者滑陷进去。她几乎摔了一跤，要是迎面摔在这片黏糊糊、又黑又臭、飘浮着一层各种微细异物的泥污中，即使是她，可能也会崩溃。
维克·斯特林朝着马哈鱼伸出右手，血丝线骤然释放出去，吸住了对方的头皮。
他不是个在养尊处优中长大的食血者，他在天使城那边就面对过很多恶劣的环境。
砰，又一声枪响，维克·斯特林给这个河童帮团伙头目的脑袋补了一枪。
“哈哈，用我的尿就行了，我的尿比这里的河水还干净！”
幽灵女看到刺杀小队此行的主要目标人物，这伙人的头目，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强壮男人“马哈鱼”，那人染了一头绿发，发型是典型的河乡区河童头。
“我已经证明过自己了。”维克·斯特林说道，“我只是在做自己。”
同时，他们都在拾起身旁的枪械，向着周围的树林就要开火。
幽灵女随即亦不由微微惊讶，她本以为看到的是诡厉的脑奴人影，但几乎瞬间从斯特林先生那里爆涌出来的数据流幻影，是好几头巨型的猛兽异种。
幽灵女也趟着污水跟上去，渐渐地两人就走在了最前面，小队其余的五人都落在后面，边走边留意着河道两边的动静，这是一支刺杀小队。
好几个人在说着变现货物后有多少钱，要买点什么东西，也有人正在大声地开玩笑说：“咱们得给这里添个大浴缸，这河都臭死了，只能在浴缸里游泳啦。”
这不是死物，这甚至算不上是风，而是混杂着无数工业污染细微颗粒、污泥翻滚之间河道水气的极度恶臭，一如那脏黑粘稠的及膝河水。
“不用强撑，撑不住就回去，没必要造成无谓损失，有我和幽灵女就差不多了。”
“我们干的这事儿挺大的，但就是没有荒野那么威风。”有个约莫十八九岁的男孩叹道，“什么时候我们也去炸铁路玩就好了。”
食血者职业系，K级程序：吸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