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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些妓|女站在街边等待客人,用化妆品垃圾打扮得乱七八糟,很多像安琪这个年纪、甚至比她还要小的女孩儿也是那样招客。

    因为洛娜开着车窗,极度刺鼻、恶臭不堪的气味钻进车内,安琪开始咳嗽了。

    安琪心头很难受,深吸一口气想要缓解,却只是被恶臭熏得更加难受。

    “一百块,一天,任你们怎么玩!”

    “操你妈的混蛋,会开车吗傻逼!”

    “在这里,每个人住着大概你们一张床那么点的地方。”洛娜抽着烟说。

    她难过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安琪的同誓之力,正在不断地变得更加强烈。

    顾禾注意到安琪正处于一种临界点,而洛娜不善说好话,伊丽莎白自己又在恍惚。

    他们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一个澡了,为了一点破东西在争抢不已,骂骂咧咧。

    安琪嚼着口香糖,闻言不由微笑,洛娜这个人挺有趣的。

    “哦那里啊,那些就是变态有钱佬的代理人。”

    口香糖嚼不下去了,她年少的面容变得难看,急道:“我要吐了,我要吐了……”

    “这是我的,不给你们!”

    在酒吧旁边还有人们排成了一条长队,被衣着整洁的几个中年男人挑选着什么。

    所谓的黑狗街,就是由很多破铁棚子、帐篷,少数低矮的混凝土房屋拥挤而成的一条烂街,墙上到处是斑驳的锈迹,各种的霉斑以及腐物。

    之前顾禾带着安琪去了红雨之家,安琪看过了那些的孩子们,而伊丽莎白已经被洛娜说服了,其实她也没有去过烂泥塘,在这点上不比安琪好多少。

    “咳,咳……”安琪还不是超凡者,有些身体生理反应无法控制,她活到这么大,从未呼吸过这样的空气,仿佛真是陷于烂泥深处,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正拿着罐头的那个孩子一边慌不择路地奔着,一边往罐头挖着剩肉往嘴巴里塞去。

    “安琪,忍着点。”伊丽莎白拍抚堂妹的后背,“我们都别像个大小姐那样了。”

    除了洛娜还悠然自得似的抽着烟开着车,车内其他三人都很沉默。

    “洛娜……”安琪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想问什么问题,又不知自己想问什么。

    但是,这里并不是一片阴沉,这里的人也有他们的乐趣,街边就有摔角擂台,有小贩推着手推车卖着绝对不卫生的小食,大人与孩子都笑骂、争吵、打闹。

    伊丽莎白亦落入了无言,痛苦在心中蔓延。

    之前安琪对大杯杯是很有兴趣的,而大杯杯对她的反应是:“我不要!”

    “她十六岁,但她觉得自己快死了”,真是无聊幼稚……

    “但是,又是谁造成他们这样的呢?”他问道。

    在这些破棚烂屋前面聚集着人影,破烂褴褛,不似人样,嘈杂不断。

    顾禾慌忙地找起呕吐袋,一时之间却找不到,目光看向真带了来的大杯杯。

    他自己也是有些感触,就说了出来:“安琪,这些烂泥塘街狗很恶心吧,他们粗俗、脏污、低劣,说不定还凶狠、恶毒,可怜又可憎,像垃圾一样,比垃圾还不如。”

    “洛娜,莉兹姐……”安琪说不出什么,在车座上似乎坐立不安。

    伊丽莎白泛泪的双目望着这些景象,却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她做得太少了。

    洛娜把一叠零钱往车窗外面撒了出去,还扔了几包烟,人群爆发出一片欢腾的喊声,像是狂欢地捡拾起地上的钞票与烟,车子这才得以过去。

    安琪急忙一接过对着袋口就呕了出来,呕得七荤八素,口香糖自然也呕掉了,全然保持不住之前的叛逆少女模样。

    他们浑身污脏,有的还穿着破烂的衣服,有的在这初季都赤身裸体。

    “安琪小妞,你们在天堂,我们在烂泥塘啊。”洛娜笑说,“人和狗的区别嘛。”

    她身上还是穿着一套时尚漂亮的花园衣装,她还是十六岁的赛思小姐安琪·斯特林,但在她的内心,已经有什么永远地改变了她。

    “我带你们去的这个地方叫黑狗街。烂泥佬都没有文化,是连字都认不出的那种,只能起这种名字了,黄狗街、白狗街、灰狗街、黑狗街什么的玩意儿。”

    有小商贩兜售着垃圾工艺品,有妓|女叫着价,有成群孩子乞求着食物和零钱。

    “小妞你就看吧。”洛娜嗤笑了声,“不需要废话,看看都怎么回事。”

    垃圾袋啪的掉在地上,里面的呕吐物四溅了开去,就像是这个地方,一片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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