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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需要三天时间。”老爷车告诉他们说，“才可以把地面清完。”
老爷车营地开始一片喧嚣，垃圾佬们在吵嚷中走向工场。
一身布衣、戴着眼镜的鹿七也在车上，像个猪倌一般把这些大猪赶下车，一路赶入自己棚屋旁边连夜用铁栅栏修搭起来的猪圈。
她是在烂泥塘见过这种事儿的，还有在通往西部工业区的公路那边，来往的货车被路障拌倒，烂泥佬们就哄上去抢走货车倾翻下来的货物。
就算过上很多年，如果他们能活到长大，也会记得这一天看到一群猪的喜悦吧。
除了顾禾和洛娜有别的想法，老爷车那个嘶沙沉稳的声音对于人们很有威严：
或者就算不偷，把猪打死了，鹿七自然就要宰猪做肉汤，那大伙儿就能分食。
在顾禾看来，这些猪一点都不可爱，可对于这些孩子有不同意义。
“唔呃，首先呢想要让母猪定时生育，可以采用人工按摩方法，促使母猪发|情。”
他暗松一口气，事实上给猪抚摩也是第一回，但他不说，谁又知道呢。
鹿七也早早起身跟了去，要到城寨买猪。
在过去一夜，顾禾、洛娜和潘多拉就在不安生的越野车上靠着座椅睡的。
“鹿七，鹿七，猪一次能生几只猪仔啊？”有个小孩好奇地问道。
要找到藏有密钥程序段的盒子，需要先清掉地面的垃圾，再挖出污泥从里面寻找。
人们也一路跟着，看着这些肥猪，一股狂热的气氛就这么凝聚起来。
“不要，它们没有名字，它们就是猪。”洛娜却顿时说，“别给它们起名字。”
鹿七认真地听着，推推脸上的眼镜，撸起了袖子，“如何个按摩？”
孩童们并不懂得那么多，但有一丝奋然、一丝喜悦，都因为这种变化而涌现心头。
在这天早上，其实是名为真桐的小妞的老爷车安排人员，按照他们给的坐标位置，往工场那边不算很远的垃圾海洋开始翻挖。
那车上传下嚎叫的动物声音，是载有好几头的大肥猪！
做大师的，腰板一定要挺直，气势一定要有，不然连猪都说服不了。
“当猪躺下了，首先轻按它的颈部……”顾禾就这么继续给鹿七手把手地传授着一整套的养猪促产按摩手法，自己也没想到，心理医生还能当兽医用。
“哈哈哈。”洛娜看多久，笑多久，旁边的孩童们也不明所以地笑。
那么逼仄的城寨，却也有人在天台养猪。不过如果要说那种自动化大规模的，就要去北部农业区才有了，城寨佬的都是小猪圈散养几头而已。
“搔痒？”鹿七走到了一头肥壮的母猪旁边，不太明白，“顾兄可来亲自示范不？”
这样瞧着鹿七赶进猪圈的那几头大肥猪，谁也不敢说没想法，他们心里都闪过这样那样的歪念，趁鹿七不注意的时候，摸进猪圈偷走一头两头……
“顾兄，你真会搔啊。”鹿七感慨，“鹿某佩服。”
垃圾翻动之间，恶臭也被翻腾，让人非常难以忍受。
烂泥塘的清晨似乎来得特别早，天还没亮，人们就被一股更为浓烈的臭气给熏醒了，原来是这里的垃圾焚烧厂在清晨会做大排放。
顿时又有一通喧闹的叫嚷，在起哄的、真想赚点小钱的人都叫喊不已：“我来给你运！”“泔水是吧，就去看看那些有钱佬都吃什么。”
只是现在被老爷车这么一通严厉的警告，他们的这些歪念也就减弱下去。
妈耶！顾禾一口气闷了上来，“就搔痒啊，你没给自己搔过痒吗……”
人们顿时嗡嗡地逐渐静下，那一张张污黑的面孔面面相觑。
触手可以打人，可以搓背，也可以给猪搔痒。
“来来来，鹿七，我继续教你怎么养猪。”顾禾鼓起了动力。
也许在卫城山那些人眼中也是这样，烂泥佬是没有名字的，不是什么人，只是一群在烂泥垃圾塘里打滚的畜生而已。
“但鹿七的这些猪，谁都不要碰。”老爷车环顾着众人，“就让他养着，谁碰这些猪，我这块地盘就不再欢迎那个人了，手都给砍掉。”
“怎么个手法？”鹿七真是不懂细节，“什么个力度？”
那边的洛娜笑扬开了嘴，“鹿七，你找对人了，他放牛的，放猪应该也行。”
好了这下子，这些孩子就算过上很多年，也会记得这一天看到搔猪奇人的惊艳。
本来蜷缩在座位上就够不舒服的，车载音响还时不时地响，有时干脆就唱起歌来，嘶嘶沙沙，弄得跟灵异事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