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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而放纵入侵……”
卫宫切嗣叹息道：“也许我不该说……但我相信诸神之所以同意放纵位面入侵，并不仅仅是因为君临的需求。”
“是的。”君临回答：“那是我所惶恐的。其实我也在害怕……虽然我看起来义正言辞的驳斥了那个姑娘，但我其实羡慕她，佩服她……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成为你那样的无情者。”
“你不能？”君临惊讶：“你可是为了晋升连生命都不要的人，区区价值观的改变，竟然不愿意？”
杀一救五。
“没错。”
呆毛女王愕然。
尽管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是的。但我还是不打算改变。”
他同情的看着呆毛女王，摇头道：“你甚至都没有看清这个世界，没有看清你的对手，没有看清现实，又谈何正义？学会睁大你的眼睛，去看清真相，那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什么？
尼古拉的声音悠然响起。
君临却道：“够了，话到这步就够了。有些事你已经告诉过她，她没有听出来，那是她自己的问题。”
“不，远不至于。你是破局者，面对困局，你总会想出办法的，对吗？”
果然，虽然他刚才疾言厉色的教训了呆毛，但事实是他不是不讲正义。
“呵呵，你没说过这个。”
“但你知道那不是我的真实思维，我道出现实，不代表我认可现实。”
“沃兹不是也说过吗？你本来就有让我不喜欢的地方。”
“我能理解，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不止一个候选者的理由。”
君临便叹息一声：“所以说事物总是矛盾的，阴谋是这样，人心也是这样。我们一方面努力自省，克制，但另一方面又放纵自我，用种种理由欺骗自己。没有绝对的界限，与其说坚守心中理念，到不如说在善与恶的两端来回横跳。今天想行善，就行个善，明天想作恶，就作个恶。甚至有时候行善的同时也作恶，作恶的同时也行善。所以我是不相信人性本善或者本恶的，我认为人性是善与恶的结合体，同时兼具两面，然后左右摇摆着。就像个秋千，但是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自己甩出去，彻底坠入其中一方。这就是我们……相比之下，拥有绝对信条的你，虽然有些迂腐，却也因此坚定！”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他说：“所以你不以正义之名行事？”
目送他们离去，君临把自己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
呆毛女王睁大了眼睛。
“如果我连你的最终目标都修改了呢？”
“对我来就说就是，我喜欢你的冷酷，但你却又对这种冷酷表现出了反感。你在自我犹豫，自我怀疑，这代表你的意志不够坚定，如果有一天你成为终选者，那或许就是你我融合的最大障碍。”
卫宫切嗣回答，救300人的。
但也正因此，他明白了。
君临点头：“我们是选民，以正义之名行事，是对选民最大的束缚。”
还有问题？
君临回答：“你对我刚才关于正义的评价，有什么想法？”
“是的。”
她不理解。
于是圣杯又把300人分为两条船，再沉一艘，让卫宫切嗣选择。
但在君临的眼中，这种问题是可笑的。
“你为什么要叹气？”
“还不错。”尼古拉回答。
相比之下，推小孩进火车轨道的问题都来的有营养些——一列火车正在经过分叉口，它要过的铁轨上有五个小孩，而不过的那条铁轨旁有一个小孩。现在你有一个机会救下那五个小孩，条件就是必须把无辜的这个小孩推进轨道。
“没错。所以死亡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尼古拉道：“你有你的底线，许多底线还在生命之上。我也是，超脱就是我的最高追求。对我来说，死亡不是死亡，失去追求，才是死亡，生不如死的彻底死亡。”
说着君临挥了挥手：“你们可以离开了。”
“区区价值观？”尼古拉笑了：“如果有人告诉你，你可以变得更强大，但是你要因此放弃人的一切喜好习惯与形体。比如你会变成一团腐肉的模样，渴饮人血，饿食粪便，讨厌女色，喜欢猩猩，但那是因为这是更崇高的生命本质，你会愿意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