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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多想,那道黑影又重新缩回到冰层下方,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它的动作。
阮棠愣住,侧过脸,对拉着手的岳城方向,“哈哈哈,居然有人说我施展通术粗糙……结果还真让他说对了。”
崔茗见她语塞,笑了一下,“不过虽然手法粗糙,但天赋倒是不错,还能用回溯。六百年前灭族的那天,你来过吧?”
这条狭长的山道阮棠也很熟悉,正是百鬼道。
就连冰面上仿佛被墨汁晕染到的地方,也好像停顿了一瞬。
崔茗回头看她一眼,对她试探用通术改变空间内规则的行为不予置评,只是笑了笑,道,“你姓崔?”
阮棠想了想,“曾太祖爷爷?”
岳城神色微凝,突然迅速往后退,还顺手一把拉住阮棠。
真特么有哲理性,阮棠心里吐槽一句,却没敢说出口,而是东张西望,“他们呢?”
阮棠震惊,“油灯成精了?”
从灯里滴落到地面的竟然是一个魂魄。
乔溶月原本身体已经一跃而起,往后飞退,听到阮棠这句,顿时脚下打滑,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岳城沉吟了一下,微微眯着眼说,“百鬼道上徘徊的活死人是崔氏。”
阮棠愣住,这张脸竟然是见过的,“崔茗?”
崔茗没理会她的胡说八道,拉了她一把,“过来。”
冰川深处的黑暗缓缓地蔓延,即使以阮棠适应黑暗的眼睛,也很快看不见眼前任何东西,就好像突然瞎了一样,阮棠紧张地心跳加快。幸好刚才被岳城抓着手,她还不至于觉得孤立无援。
可是拉着她手的人纹丝不动。
风雪刮在脸上生疼,阮棠抽了抽鼻子,“点个火取暖吧。”
阮棠受宠若惊,是惊恐的惊,她无论怎么感应,都无法探知周围的环境,好像整个人被困在方寸之间,她认清现实,两人之间的通术差距真的很大。
崔茗道:“还在,他们都是方士中的高手,不过我想和先和你说说话,所以让他们在其他地方待着。”
阮棠:“……”原来一个是指他,被排除的是自己。
“你是谁?”阮棠问。
阮棠无语,就这说话的功夫,她发现无论说什么,崔茗的眼底都像一潭死水,根本没有任何情绪。
黑暗中一阵沉默:“……”
周围的空间微微扭曲,阮棠感到岳城的动作有一瞬的迟缓。
全然陷入黑暗之后,阮棠突然记起刚才岳城说过百鬼道上复活的“人”有古怪,可能要借助她的力量,应该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刚才那个灵力的波动不是错觉。
阮棠身不由己,跟着迈出两步,眼前豁然开朗,黑暗一扫而空,她已经来到了冰川外面,细长的山道,四周都是坚冰,风雪卷入这条山缝中,形成旋转的气流,风雪刺骨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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