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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怖的手段不是某种神通，也不是修为境界的高低，而是直指人心的神念攻击，这种攻击发于无声，现于无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陷入对方设置的鹫巢之中。
“师父，师父……”
方荡吩咐道。
“师父，你……什么时候去凡间啊？”陈杀一边烤鱼，一边问道，显然这话他想问很久了。
方荡说完双目微微一闭，神念开始在自己的身躯之中飞速游走，寻找那个留了一道神念在方荡的神魂之中的金刚杵的器灵。
河水静静流淌着，却根本没有书生的影子。
方荡心中暗忖，对于那位火凤门门主，方荡对其的了解并不多，但从之前那隔空一睹上，方荡就知道，这位火凤门门主要比他方荡强大不少，要是现在就和火凤门门主交手，方荡觉得自己胜算非常低。
“接下来应该是火凤门门主亲自前来了吧？”
方荡微微点了点头，陈杀终究只是一个小孩子，提到娘后兴致一下就低落下来。
方荡猛的张开眼睛。
这书生并未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言谈水平也只是普通，修为更是低微得可以忽略不计，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忽然之间给了方荡一种不妥当的感觉。
方荡对于书生的无礼举动并不在意，笑道：“我给我的徒弟讲解大道，你为何总是跑来偷听？”
方荡对于陈杀格外有耐心，笑道：“当然，成就大道的路多得数不胜数，我有我的道，你自然有你自己的道，况且，人有千万种，你走我的道也未必能成就大道。”
能叫方荡生出这种感觉的，至少也得是铸碑境界的存在，而眼前这个书生不过是信众的念头凝聚出来的一道神念罢了，即便是真正的厌胜尊者也不过是合道成神境界而已，那么这个不妥当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胡说八道！真真叫我听不下去了！”
况且，正如方荡所言，为了家人活下去，永远是正确的，就如他一定要为娘活下去一样，无论如何，不择手段。
方荡闻言便知道陈杀的想法，笑道：“你想去找陈屠？等我料理了火凤门，或许会去凡间一趟。”
要是平时方荡要么直接离开，要么吹口气将这个聒噪的家伙化为灰烬，但今天，方荡却并没有这种想法，因为这家伙一口一个魔头，这叫方荡生出一种因果感念来。
陈杀手法娴熟，加上这段时间跟在方荡修为大有长进，手掌一搓，就将鱼鳞搓飞，很快就架起火来，将用树枝串好的鱼放上去烤制。
方荡开口道：“你为何认定随心所欲就是要做坏事呢？况且，究竟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你能说得清楚么？”
稳了一下心神，明白了其中缘由之后，方荡这才开口道：“没事，被一个已经死掉了的老东西调戏了一下。真是有趣，我去会会他！”
方荡摇了摇头道：“都不是，我将食物都吃下去，是因为生命不易，这一条鱼从母体中孕育脱出，随后游走江河，成长壮大，最后落入我的腹中，我吃光了他，是对他艰难生存的敬意。”
这一次方荡没有出手烤鱼，而是交给陈杀去料理。
陈杀方荡的话语深信不疑，心中虽有疑惑，但却并不去深究，对于陈杀来说，天底下最强大的就是自己的师父，如果自己的师父都错了，那么也就不用去想别人的言语是不是正确的了。
“你这娃娃千万不要听他的，什么随心所欲？难道随心所欲的去杀人放火？人在世间，总要有所忌惮！这样随心所欲只求自己快活，还想妄谋大道？可笑可笑！”
陈杀在家中的时候也是经常帮娘做家务，所以收拾鱼对于陈杀来说不是难事。
书生皱眉道：“我还不是担心这个娃娃被你这样的魔头教坏？我不知道你的修为如何，但你这般修行，只会坠入魔道！你自己坠入魔道也就罢了，何苦还要拉着一个孩子陪你？”
“师父，你刚才怎么了？一直都在自叹自语……”
若不是陈杀召唤，方荡或许还要和那书生争辩下去，天知道会不会越陷越深？
这书生连本念初心都不懂，修为水准也就相当于筑基中后期，却喜欢给别人讲道理。
“随心所欲，当然是做坏事，人生而贪婪，若无教导，与野兽无异，只有后天教化之后人才被称之为人，若一个人无所顾忌，所心所欲，那人性之中的邪恶就会无限制的膨胀，最终自然是坏事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