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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这辈子，就从未开始过。”燕雨打断了叶文兴的话。
“比我高。”燕雨直言。
“会一点，”老岳道，“他会什么？”
老岳身形有一丝佝偻，但却给人一种很有力的感觉，他站在那里，眼神里没有什么感情，实在是过于平静了。
“好。”燕雨点了点头。
“为什么？”燕雨一脸的不解，“您明明可以办这个案子，我知道。”
只是，他不懂，不懂这种感觉是什么。
从短暂的回忆中回归现实，看着燕雨，他却不得不承认，燕雨，是一名优秀的刑警。
别看老岳只是个普通的警察，对于普通人来说，家里有名警察，街坊邻居可绝对没人敢欺负，平时还是很客气的。这些隐形的东西，可能比工资多一两千还重要。
“原来是这样，”燕雨叹了口气，“那我懂了，您还真是个顾家的人。我们当警察的，尤其是当过刑警的，亏欠家庭太多，既然您这么选择，我表示尊重。”
27岁，太多的普通人都没见过什么像样的挫折。
青山被隔离后，叶文兴早就赶了过来，刚刚从头到尾，他都没说一句话。
“您今年50岁，来这里两年零八个月，您记得这么清楚，说明这里的日子，并非您想要的，”燕雨道，“监狱不是什么很容易来的地方，我想，以您这么多年的工作经历，人脉肯定也有一些，真想来倒也不难。来这里，一定有一个理由，有个不得不离开公安队伍的理由，甚至，不得不离开公检法系统。以您的这种脾气，都已经有了这种缘由的前提下，要不是为了家，估计早就辞职了吧？而今天，您不愿意帮忙，是听出来，这个案子可能涉及狱警，如果搞下去，可能您在监狱安详晚年都变得困难。若是遵循您的本心，您应该并不在意，但您的家庭还需要您，无论是经济上还是身份地位上。”
老岳身上，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电视剧里看过！
“我见到的工作二十多年的刑警多了，怎么……”
高队在一旁都懵了，他是彻底的工具人，根本听不懂这一老一少在说什么。
“你是如何看出，我顾家呢？”老岳也没什么事，见到燕雨这样一个有趣的孩子，就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来监狱的这两年零八个月，我过得还不错，我想在这退休。”老岳摸了摸自己的头。他的头发很短很短，但已经都是白色的发茬，摸着感觉很刺手，像是抚摸坚硬的胡须。
“你说吧。”老岳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燕雨和他儿子年龄差不多，看到燕雨这样，他愿意给予更多的耐心。
新警嘛，老岳一眼就能看透。有的新警懵懵懂懂，充满了朴素的正义感，一如他那不懂事的儿子；也有的新警心眼很多，能说会道，送礼喝酒样样精通，一如……
他做过什么暂且不提，这些年，他见过太多的新警。
“还有俩月27周岁。”燕雨道。
这不是什么很特别的故事，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人生。
“什么也不会。”燕雨摇了摇头，她太了解陆令了。
也许电视里的刑警都很专业，实际上，99.9％的刑警，不懂摩尔斯密码。原因很简单，日常工作根本用不到。
确实只是一个笔记本，而且还是线装的，用的线绳，就是公安订卷用的普通线绳。
对对对，就那种感觉！那种从容、沉稳、略有些强势的样子！
“你这个案子，我办不了。”老岳认真地听完燕雨的话，摇了摇头，随即就起身，准备要离开。
前面这句话，燕雨可是从来没说过的。她从来都不屑于说这些煽情的、假大空的话，但是现在属实没有办法，无人可用。她对于监狱的了解程度不高，还进不去，进去了也很难调查，岳师傅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和燕雨一起找椅子坐好，叶文兴这才问道：“燕队，这个岳师傅，是不是就是陆哥说的社会思维第五境界？或者第四境界圆满？”
“你这个小姑娘，确实有意思，”老岳看着燕雨，笑道，“如果我未曾看错，你一定是来自大城市，而且令尊一定是高官。不仅如此，你爷爷那一辈，就是领导。没有三代的熏陶，养不出你这种娃娃。就比如我儿子，他三辈子也不会有你这个气度。真没想到，我都到了监狱，还能遇到真正的刑警来办案，既然如此，帮吧。”
……
比起老岳，燕雨的身躯显得很单薄。如果不是这两年性格强势了一些，燕雨确实也就是个小姑娘，用陆令的话说，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轮到我问您了，这，您又是如何看出的呢？”燕雨脸色未变，直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