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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带回朱家,再没有读书的机会,他便说我可以进王府当伴读……只要我能进王府,相信本家再不会阻拦我读书,以后还能跟王子一起成长,或可成就一番功名。”
袁宗皋把从朱浩那儿听来的东西原原本本跟朱祐杬说了。
“一直到后来……”
“别看了,继续蹴鞠……阿炳你过来,先顶顶,等朱浩回来后再换你下去!”
袁宗皋带朱浩出了院子,并没有走远,立定回头,上下打量朱浩。
朱三见到朱浩,立刻眉开眼笑:“好了,朱浩回来,我们赢定了!”
京泓和朱四其实是第一天认识,却因为一场比赛当队友,经历了反败为胜,关系精进不少。
朱三瘪着嘴,不太满意朱浩的决定,但想到这可能是袁宗皋的意思,便不再争,几个小孩一起进到学舍,继续由“朱先生”开讲。
朱浩点头道:“是的,虽然陆先生给我授课时间不长,但我尽可能利用机会,多跟他请教,他所讲不知为何我很快就能听懂,便记下来,这几日隋先生没有过来授课,我自己本来是要温习的,又担心京泓和朱三的课业落下,便将陆先生所教一并讲给他们听。”
朱三气得差点跳起来:“不行,还没分出胜负呢。”
袁宗皋面露讶异之色:“你是说,你的学问是你娘教给你的?”
最后他评价道:“唐寅早年成名,可称之为诗画双绝,本以为他的才学不过尔尔,世间传言多有言过其实,但现在看来,非但他才学非凡,连眼光也极好,甚至对于时局的把控,也非常人可比。”
朱祐杬直接把袁宗皋想说的话说出来:“若是有机会的话,让他到王府教导世子,倒不失为绝佳的选择。”
“好了,朱浩。”
“好,就这样吧。”袁宗皋将走之际,招呼陆松一声,“陆典仗,今日辛苦你了,走,跟老夫一起去内院吧。”
连袁宗皋也不由颔首同意朱祐杬的想法。
有些事不需要说得太详细,需防隔墙有耳。
“哦。”
袁宗皋走了,还把陆松和外面站岗的两名侍卫都一并带走。
在这样的环境下,教出个小小年岁便身怀忠义的朱浩,简直合情合理。
袁宗皋问道:“那你先前讲的,都是那位陆先生教你的?”
一句话切中现实。
陆松在一旁不由斜着瞥了袁宗皋一眼。
只是当时朱祐杬和袁宗皋都不太放在心上,但这次朱浩说出口后,效果跟之前大不一样。
袁宗皋点了点头,凝眉沉思。
一激动,连好好读书将来辅佐王子的话都说出来了。
但即便袁宗皋不详细说,朱祐杬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话题这几年其实二人不止一次谈过。
朱四也不是傻子,及时喊停比赛。
陆松以为袁宗皋可能要斥责朱浩,想过来解释一下,几个孩子约好一起玩,并不是朱浩挑头。
“陆先生临别时对我说,一定要像先父一样,心怀忠义,在王府好好读书,将来匡扶社稷,报效大明。”
朱祐杬道:“可他为何又去了江西?”
朱浩道:“我回来了。”
此时京泓刚进了一个球,正在与朱四欢呼雀跃。
朱祐杬道:“袁先生说的是他让朱浩进王府之事?”
另一边。
朱浩继续道,“一个多月前吧,娘在我家后巷里遇到个宿醉未醒的老先生,好心让人给照顾一下,等他酒醒后问询才知道,原来他是外地人,此番往江西,途径安陆,因为喝醉酒不认识回客栈的路,便在街边睡了一宿。”
“好!”朱四率先答应。
袁宗皋笑道:“回头我会告诉你该怎么说……也不是让你说谎,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有分寸,你觉得呢?”
“嗯。”朱浩重重点头。
“三哥,比赛结束,我们赢了,不比了!”
朱浩摇头道:“并不是,娘只是教我认字,为我买了四书五经,让我自行背诵,如果遇到不认识的字,除了娘教我之外,我也会问周边识字之人。”
但袁宗皋并没打算收回,只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朱浩。
朱四脸上满是愧疚,觉得是自己害了朱浩,在他看来是因为自己跟姐姐玩蹴鞠,袁宗皋不好意思教训两个王府的小主人,干脆把朱浩叫出去训斥一顿。
连陆松也不由打量过来,显然他也想知道朱浩身上更多的秘密。
陆炳一张脸憋得通红,目光又在往门口瞄,可惜这会儿他爹已不在那儿为他撑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