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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回不来么？
朱浩的话，令京泓陷入沉思。
公孙衣年纪轻轻又没教学经验，这样的先生跟学生打成一片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威严却严重不足。
就在几个孩子蹴鞠时，公孙衣坐在学舍门口的台阶上，丝毫没有先生的架子，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他在那儿发呆，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状极得意。
……
好在朱浩拿出贿赂手段，许诺会给酒钱，终于有人忍不住来开门。
三道菜分别是梅菜扣肉、炒酸豇豆和蒜蓉菘菜，都很下饭，公孙衣再也不顾形象，端起足足盛有半斤米饭的海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米饭就干完了，他不好意思地看向朱浩，朱浩又起身去给他添了一碗。
京泓皱眉：“还没讲完呢，着什么急？”
这下成了朱浩盛情邀请公孙衣。
这些人就是一群粗鄙汉子，没什么文化，贪财好色，喜欢看热闹起哄。
教学水平……
这次连朱三都点头。
“公孙先生，慢点儿吃，没人抢你的……你不知道，王府晚饭一向紧张，如果早晨来早些，早饭倒是经常有剩余。”
此时朱三和朱四手上的课本，多了《论语集注》和《孟子集注》，公孙衣不过是讲了个大概。
朱浩笑道：“能给家里省点口粮不好吗？我到王府来读书，其实也给家里省下不少口粮呢。”
“朱浩，没想到你能观人于微，事情看得这般准，看来以后我要跟你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朱浩心说：“他还不知，正因为他没有教学经验，王府才不担心他是锦衣卫派来的卧底，这次王府选拔教习，料想锦衣卫那边也在做事，让我跟陆松见面便有可能跟此有关。话说陆松现在何处？”
……
朱浩坐在那儿，吃着瓜子喝着茶水，完全就是个大少爷做派，这可辛苦了背后两个盯梢的王府侍卫，吹着西北风立在人群中，还得时刻盯着，防止错过朱浩跟人接头的重要时刻。
公孙衣很高兴，点了点头，望向朱浩的目光满是感激。
连侍卫道：“你小子不是说你娘病了？”
“有新说本，不去算了。”朱浩道。
京泓仔细一想，也是，听个新故事不是挺好？
京泓气愤不已，却又因为跟朱浩的矛盾不想主动开口，回到宿舍后，朱浩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今晚出王府去听书，去不去？”
……
朱浩道：“我出来前算了一卦，卦象说会如此……你信吗？”
“几位侍卫大哥，想喝酒以后跟我说，何必这样呢？如果不想我们出去的话，可以提前打招呼，就是耐不住寂寞想出去听听书……”
朱浩见公孙衣脸上又是中午那副对食物无比向往的神色，劝慰道：“王府饭食并没有定时定量，你是先生，也算是王府中人，吃过晚饭再走有何不妥？先生跟我们一起去吃吧……”
“这……怕是不合适。”
自家事自家知，进王府教书看起来美好，却不是一份稳定的工作，王府一旦请来高水平的教习就会把他撵走，每月八钱银子看起来多，但能挣多久是个问题，说不定一个月都不到就到头……
回王府时，他真切感受到了朱浩的“先见之明”。
朱浩塞了十几文钱给连侍卫，随后一脸委屈地说道。
就你朱浩家还缺口粮？
反而是公孙衣很惭愧，对于读书人吃不属于自己的那餐饭觉得很丢脸。
“如果真讲郭靖的故事，你前面都听过了，总不会想来听第二遍吧？”朱浩好似京泓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连他想说什么都知道。
公孙衣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要，手已把食盒提到手上。
吃过晚饭，眼瞅着还有人络绎不绝进来，食堂里饭菜尚有剩余，朱浩又去打了一碗饭，跑回西院宿舍拿来食盒，装上后让公孙衣带回去，虽然饭菜不多，但让他家里的老母亲和妻子对付一餐不难。
如果进不去王府，被家里人知道，那真要倒大霉了。
没到二更天，朱浩就招呼京泓走。
朱浩、京泓和公孙衣一起到了西院，朱浩见公孙衣要走，不由出言提醒：“可以吃完晚饭再走。”
相比于出城玩耍，蹴鞠有个现成的能踢就行，蹴鞠还要吹毛求疵不成？
“臭小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滚吧！”
“我说京泓，你怎么也神神叨叨起来了？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最近王府中那些管事的典仗都不在，这群小鬼比阎王还难打发，有机会盘剥我们，他们会不下手？今天那么顺利就让我们出去，摆明准备回来时给我们找麻烦……唉，你还是疏于观察呀！”
如果只是去听《说岳》，或许他还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原谅朱浩，但听说有新学本，那他跟朱浩的芥蒂就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朱浩道：“那也不能天天病啊……我出去听书，找个借口而已，当真了？”
在场听众对于《西游记》第一场书的热情很高，这是有了之前的群众基础，大家抱着很大的期待来的。
一群侍卫哄然大笑。
……
二人这次出王府大门比较早，出来后朱浩明显感觉背后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