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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诧异。
听戏嘛，又不是要搞大型娱乐产业，真要养个大戏班，回头入不敷出，要赔多少钱可就说不准了。
陆炳在一旁拍手：“真好，又能出去玩喽。”
出了王府，他觉得外面什么都新鲜，想乱跑，却一再被陆松阻止。
朱浩没有说要一蹴而就。
这天晚上朱浩带着京泓前来听戏，小小年纪的京泓瞬间也沉溺于这种新颖的舞台表现形式。
陆炳一脸委屈巴巴地望着朱浩，像是求朱浩帮他说话。
于三不解地问道：“啥叫盘儿亮条儿顺？”
不能蹴鞠，他才考虑一下有没有可以替代的游戏。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晚朱浩带京泓回去，京泓有些愣神，显然又沉迷于戏曲那婉转动人的曲折情节里去了。
京泓早早躺下，但怎么也睡不着。
朱四道：“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每次出去听书，京泓回来后都要兴奋和思索很久，这次看戏对他的冲击更大，怕是要一夜失眠。
“陆炳，你就听世子的话吧，留下来陪她，等以后我们自己出去玩就行。”
朱四打量朱三一眼：“也就你……喜欢那么低级的玩意儿，我们才不爱玩呢……”
……
……
朱浩一边打水洗脸，一边提醒：“那些男男女女的事，都是大人的，你一个小屁孩想那么多干嘛？”
于三兴冲冲过来，眉飞色舞道：“浩哥儿，唱戏才四天光景，别的书场都没什么人了……咱们这边场场爆满，预定来日座位的人更是络绎不绝，现在靠前听书、听戏的位置，坐一天收三十文，都无法满足市场需求。”
朱浩说到这儿看向朱四，“今天中午就出王府，带你去看一出戏，顺带在王府周边人多的地方走走，不过要先通知陆典仗，让他把保护工作做好。”
就算我出王府也不会让你出去啊，你是世子，怕的就是你出事，你这熊孩子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呢？
一旁的朱四则意兴阑珊：“袁先生最近不让我们蹴鞠，都不知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没意思。”
于三为难地道：“您是不知道，咱安陆只是个小地方，要想找戏班怕是要到省城，亦或是江南那边……至于您说的盘儿亮条儿顺的女戏子，更是得从小培养，不然的话这样的摇钱树谁肯卖给您？那价钱……咱可受不起。”
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点了超过六十人，其中二十人贴身保护朱四，另外四十人则潜藏暗处，随时盯着，以防不测。
朱浩道：“是脸盘儿身条儿都要拔尖，观众一看就挪不开眼，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就琢磨着来看咱们的戏。不牢牢把握观众的心理，怎么赚大钱？”
王府这边觉得障眼法很不错，以为朱浩和京泓没有识破朱四世子的身份，可陆松对此却知根知底。
朱浩笑道：“陆典仗，你旁边这位可是知县家的公子，你这么说，好像是在质疑本地父母官的能力吧？大白天的，又是在城里，怎会有歹人？你身边跟的这帮侍卫大哥难道是吃干饭的？”
朱浩自然知道袁宗皋为何不让朱四蹴鞠，明摆着蹴鞠可能会有身体接触，万一朱浩趁机下黑脚伤了朱四，那就有违让其进王府读书的初衷，所以王府尽可能避免让朱四参与到有危险的运动中。
朱四若有所思道：“出王府肯定有许多好玩的，那我就去跟父王说说，看看能不能让我们出去！”
没门！
于是乎……
《牡丹亭》原戏本创作于明末的万历四十五年，乃明代传奇发展的最高峰，是中国戏剧发展史的一个里程碑，前世朱浩曾经潜心研究过一段时间，还专门写过几篇论文，记忆深刻，此番“创作”基本是信手拈来。
朱浩微微点头，侧耳仔细一听，周围果然很安静，一打听，才知道每当这边开戏，周边书场说书的瞬间偃旗息鼓，全都暂时歇业，因为就算说了也没人听，还费那口舌干嘛？
京泓回过神来，望着朱浩问道：“戏本也是你写的？”
“很好，下一步就是要包个戏班子，自己养起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朱浩往戏台上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尤其女戏子，一定要盘儿亮条儿顺，这样前来看戏的人才更多，要懂得把握看客的心理。”
京泓没有回答。
“大白天，做梦呢？”朱三不以为然。
朱三一把将陆炳拉回来：“你个臭小子，还想跑出去玩？你不许去，留下来陪我！”
“你觉得我会懂那些男女之事？都是我抄来的……反正我能拿来赚钱就行，你管是不是我写的作何？”
他很担心。
朱浩千方百计带朱四出王府，哪儿能没有阴谋？还说要去人多的地方，要是出事的话，他可就是兴王府的罪人。
朱浩和于三经营的书场，平时说书，但每天会演两场《牡丹亭》，下午一场，晚上一场，开戏时那热闹的场面，简直让说书的同行没活路。
陆松阴沉着脸：“朱少爷请自重，你只不过是跟四王子出来游玩，并不负责指点我等做事。”
朱三则跟在后面，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事情往往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