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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公孙衣瞪着一身男装的朱三，皱眉道：“郡主，在下说过会严守秘密，定不食言，难道为君子者，连这点风骨都没有吗？”
是啊。
公孙衣恍然。
回头还是要多看看。
朱三茫然不解，问道：“那我学习为的是什么？”
朱三道：“别瞎问，小调一定是戏班的人写的，戏文却一定是陆先生写的……哦对了，陆先生，黄蓉跟郭靖后来怎么样了？他俩有没有在一起？孩子叫什么？”
“学以致用，自然是最重要的。”
朱四跑过去：“陆先生，那些小调也是你写的吧？就是白蛇唱的那个……青城山下白素贞？”
失策啊！
“不如先进院子，看看你们的课业进展到何处？”唐寅终于开口了，但他神情和语气都显得颇不自然。
唐寅更觉头大。
张佐笑道：“公孙先生真客气啊，不过以陆先生的名气，这声先生完全当得起。”
以往朱三装世子，读书带有一定目的性，但现在的她属于这课堂上多余的一个人，你一个女孩子学那么多东西干嘛？连不谙世事的朱厚熜都明白“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民间的普遍真理。
他一脸感激之色：“多谢提醒。”
王府中人之前传了唐寅很多事，但百闻不如一见，张佐还是想亲自见证唐寅的本事，回头也好向兴王禀报，或是跟别人谈及，自己也有话说。
唐寅在蒋轮和张佐陪伴下前来，三人来的路上不断交谈，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看起来相处融洽，但并未见到袁宗皋身影。
唐寅谨慎起来。
唐寅没有丝毫遮掩，想到什么说什么，不需照本宣科，“你们中有的人，能在书本中学会天理循环；你们中也有人会从书本中学到浩然正气……”
朱浩是把戏本和说本给他看了，但没给他唱过什么小调。
当然，即便当不成皇帝，成为一代贤王，也要学会何为王道。
朱四在旁忍不住大笑。
朱浩想了想。
突然唐寅意识到不对，如果只是把以往先生的说辞再复述一遍，体现不出自己的能耐，门口还站着三个旁观等着给他传扬名声之人，说得太普通岂不是让人觉得他也平平无奇？
他们姐弟甚至还有京泓、陆炳，都把唐寅当作偶像，也是朱浩以往把唐寅吹嘘得太过神奇，难免让孩子们觉得，这个人就是世间大能，从学问到吃喝玩乐之事，唐寅无所不会无所不精。
不过转念一想……
可能王府觉得，为唐寅引路来学舍这种事不需长史亲自出面，又或是袁宗皋眼下还有什么别的更重要的差事。
几个孩子乖乖地坐下，公孙衣站在门口，张佐和蒋轮也没急走着，不时探头窥视几眼。
丢人！
毕竟袁宗皋自己也说了，他很快就会离开安陆去别处当差。
朱三道：“什么唐先生，袁先生不是跟我们说过了吗，他现在要躲避灾祸，我们不能称呼他为唐先生，要称呼陆先生……公孙先生，你不会已经把陆先生的身份给泄露出去了吧？”
坏了，是朱浩那小子写的教案中的一部分，当时觉得这观点很新颖，便多读了几遍，自然也就记在脑海中。
“哈哈！”
课堂上。
开了个头。
果然。
作为先生，他是一点架子都没有，或许他明白在朱浩面前自己摆不了谱，谁让以往朱浩才是真正的先生，而自己则只能坐在那儿干瞪眼呢？
朱浩“严厉”斥责：“陆先生刚到，多问问四书五经的内容……现在不是应该回教室，坐下来等上课吗？”
蒋轮也称赞：“那可真是当得起，回头陆先生一定要多写几个戏本，到时我带王府中人去听……你不知之前那戏有多火热，一票难求呢。是不是有陆先生在，我们可以近水楼台，戏票管够呢？”
唐寅算是这时代的偶像吗？
但如果是讲点大道理，那就随口乱说呗！只要能体现出我的教育理念，既为求知识，又要有大抱负，那不就行了？
这都是什么鬼问题？
因为提前没准备，后面这几句，基本就是唐寅心中所想。
“呃？”
朱三没料到公孙衣会直呼自己为“郡主”，想了想，人家的称呼没毛病。
以我一贫如洗的身家，上哪儿搞新欢去？
现在一切都印证了朱浩船上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好像朱浩一点都没欺瞒，只是当初以他自诩见识无双，觉得朱浩说的没一样是真的。
说到这儿，唐寅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这话是我心中所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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