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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思路上的进阶，听朱浩讲一通，感觉自己的人生观都要重树，思想上也能得到升华。
好像对自己未来为人处世也有一定帮助，尤其是在处理跟王府中人关系上。
朱浩道：“望远镜之事，我没有任何办法交待，等于坐以待毙。”
“之前张奉正也怕陆先生你将他取而代之，只有在袁长史即将抵达时，想到需要有人帮忙，才会把你当做自己人……正是张奉正知道自己马上要交账，猛然发现账目上有很多对不上的地方，才会紧张，病急乱投医。就算提前几日你去找他，都不会有今明两日去找来得实际有效。”
“你……”
那你还说个屁！
“如果说，袁长史眼中的目标是张奉正的话，那你的意思……暂时不从世子课业着手，而是从把目标引向府库钱粮……我没猜错吧？”唐寅开始找到诀窍。
这种沮丧来自于朱浩的分析合乎情理。
唐寅这时候又不知该如何评价朱浩了。
唐寅皱眉：“不可能吧？这你都会知道？”
朱浩当然知道。
朱浩道：“找由头还不简单？兴王府要给朝廷缴纳价值两千两白银的军需物资，这笔钱对兴王府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然后张奉正便以账目跟府库库存对不上为由，请求兴王对账目进行自查。
半晌后，他才道：“查账，看起来是很好的应对方式，但由头呢？对兴王和兴王府上下来说，总归要有个说法吧？”
“而且既然我能拿出五百两银子交给张佐，用以贿赂，那剩下一千五百两，我赚的必然不少，王府缺乏成本和工艺监督机制，也会被袁长史认为我以次充好，或是之前开价时对王府狮子大张口……”
朱浩继续道：“所以现在陆先生跟张奉正间，立场一致。以我估量，袁长史若想拿张奉正开刀立威，先前望远镜的采买就是很好的契机，只要稍微一查，发现两千两银子中，有五百两被我交给张奉正采办铜管和装饰物，明显与实际价值不符。
不会！
朱浩道：“陆先生，一口想要吃成大胖子是不可能的，袁长史以往在王府中为兴王出谋划策，立下多少功劳？难道我们的目的是要让他声名狼藉？
唐寅听到这里，感觉很奇怪。
不是他唐寅不行，而是唐寅对王府的事知道得太少，再便是他缺乏全盘考虑的大局观，还有这种用计只问得失而不计后果的方法。
“嗯。”
唐寅沉思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发问：“但即便证明账目纰漏与过去几年袁长史监督不善有关，可袁长史人还是在王府，仍旧位高权重，好像也拿他没办法啊！”
又被朱浩说中了，袁宗皋人还没回来，针对他的举措便已落实，还获得兴王首肯，如今王府已经开始在湖广境内甄选新教习。
朱浩笑嘻嘻道，“我进王府一年时间，见到的是王府中一群蛀虫，上下其手，中饱私囊，兴王仁厚，对钱粮之事少有过问，袁长史为了保证对王府上下的控制，对那些蠹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账目更是一塌糊涂，小账根本没人理会。
袁宗皋和张景明为了保证王府的正常运转，对于小贪污和小偷小摸行为全都放纵不管，这也是宽仁治府的一种手段，好似治国一般，如果太过严谨，一切贪赃枉法行为全都要受惩治，那上下必定人人自危，更有甚者会狗急跳墙。
“啊？”
偏偏自己提前一步都没想到。
朱浩话音落下，唐寅差点儿就想说，你小子很讨厌知道不？
唐寅点了点头：“届时你小子也会有麻烦。”
唐寅听了却直皱眉，声音低沉：“听你这一说，仿佛一向和谐安宁的王府内部处处都是派系争斗……有你说得这么玄乎？”
唐寅自然不会跟朱浩计较，在来之前他就知道要丢面子，现在朱浩一棒子把他打回原形，算是对得起他了。
朱浩笑道：“所以嘛，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此等时候还分什么彼此？”
唐寅听到这里，陷入深深的沉思。
“陆先生，现如今你在王府是有了一定地位，但你进王府才几日？你除了偶尔帮兴王出谋划策，教导一下世子，有涉及王府的具体权限？比如说你看过王府的账目？钱粮调度方面问过你？还是说你具备跟兴王同寝同食的资格？”
“表面上张奉正要查出身边人的不法行为，大义灭亲，却把矛头对准过去几年混乱不堪的账目……无须把袁长史牵扯进去，只要证明过去几年账目出了问题，而那时管账之人却是袁长史指派，间接说明袁长史负有监督不善的责任便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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