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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陆先生，最近看你意气风发，是不是有喜事临近？”走在路上，朱浩笑着打趣。
……
这自称……
就在朱浩想，要不要把陆松几人叫过来一起吃时，却见唐寅目光往路边摊后面支起的草棚打量。
翌日上午唐寅给几个孩子上了两节课，临近中午时，带着朱浩出来“遛大街”，名义上是参加文会，带上朱浩开拓眼界，积累学问，却没想过让同样要参加县试的袁汝霖跟着。
江西地面不太平，唐寅心情倒是挺好，好似如此宁王就不会派人来寻他麻烦。
如之前所料，唐寅别的或许不行，但始终是个举人，对于官宦人家来说，黄花闺女不可能嫁给他这样曾经有过两段婚姻的半身入土的老家伙。
也没专门挑选酒肆，就是个路边摊。
女子转身往外送菜碟，朱浩终于看清楚女子的脸。
怎么今天又一反常态装逼起来了？
正说着。
朱浩差点没听明白，唐寅感慨的“苦啊”是在说路边摊掌柜，还是那个看上去身材很赞的女人。
鹅蛋脸，容貌清秀，没多年轻，眼角已然有了一丝鱼尾纹，估计快三十了，如果婚姻嫁娶的话，一般男子看不上……但对于唐寅这样四十多岁没婆姨的鳏寡来说，简直可遇而不可求。
“好啊，要不先生请我喝酒吧，我一直想学喝酒呢。”朱浩随口闲扯。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联想到昨日陆松那促狭的笑容，莫不是笑唐寅对一个路边摊的女人感兴趣，又不好意思在后辈面前讲，偷着乐吧？
朱浩笑了笑。
朱浩一副急于求知的热切小眼神。
你唐寅后半生的飘零全是因为你前半生放荡不羁所致，有没有酒都一个样，不要出了问题就赖在死物上好不好？
可想到唐寅最近可能因为相亲之事，意识到自己如无根浮萍，再加上自己向他灌输的危机意识，一时找不到方向……也是可能的！
朱浩突然想起来，唐寅已经很久没厚脸皮在他面前自称“为师”了，最初唐寅很自信，觉得可以当好他的先生，可后来经历一系列事件，让唐寅意识到二人还是以平辈论交好，干脆不再以师长自居。
这年头，读书可以改变命运，但最终能成功改变前途的毕竟只是少数，千军万马过科举这个独木桥，没有掉下去一说，反正就是挤破脑袋往前挤，挤不进去……过三年继续冲，学到老考到老。
所以读书人的作息基本与一个农人没多大区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中间抽出丁点时间温习功课。大多数人都要等秋收后，家里边没多少事，才会抛下一切杂物读书和备考，考中秀才前的大多数读书人，难逃此等残酷规律。
唐寅又不是第一次带朱浩出来。
因为生气，唐寅突然就把姑苏方言给带了出来，骂人语速很快，朱浩差点儿没听懂。
他听明白了。
唐寅猛然收回目光，狠狠瞪了朱浩一眼：“别瞎想。”
既知在儒生中不受欢迎，而唐寅也不喜欢凑热闹，干嘛要自讨没趣？
“那到底是不是？”
唐寅似乎并非第一次光顾，坐下来直接叫了吃食上来，老掌柜大概五十岁上下，脸上手上全都是皴皱，陪笑间提来一小壶酒。
“那边人也挺多的，为何我们不参与进去？最近好像城里读书人开始扎堆……”
唐寅又在摇头叹息。
即便现在唐寅对朱浩的计谋愈发倚赖，但并不代表他会接受朱浩对他人生的规划。
朱浩忽然明白唐寅为何不带袁汝霖出来。
这是心有所属呐！
朱浩指了指一侧酒肆的位置，没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酒肆被冬天来临时闲下来的文人所占据。
唐寅似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轻叹：“乃掌柜阿爹的独女，曾嫁过人，可惜嫁过去不到半年，丈夫便没了，族人欺辱无处生存，回来帮阿爹经营这小铺子……阿爹就这一个闺女，苦啊。”
朱浩很想说，袁宗皋不是让你提携他孙子吗？你连他孙子都不带出王府，真不怕被穿小鞋啊！
朱浩突然明白为何唐寅会带他来这种地方，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人身上？
这也是为何入秋后城里读书人逐步增多的原因。
看着前方文庙门前古槐树下一堆文人聚集，朱浩以为唐寅要带他加入进去时，唐寅却折身往旁边的街道走去。
朱浩一脸想占人便宜的慧黠神色。
里面有个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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