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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个月，合利息两成多，可以提前归还。
二月初一。
马掌柜暗自咋舌。
朱浩的先生公孙衣就是最好体现。
这是在坑欧阳家么？
“小东家，之前鄙人见识过的是您做生意的魄力和勇气，还有您经商的手段，现在才知道……原来您能撑起这摊生意，不单会本本分分做生意，连奸商那一套，也都门清……佩服佩服。”
完成签契后，随即就是抵押贷款，借银三百两，月息五厘，复利，等于是百分之五的月息，年利接近八成……
他本想说，莫非那些镜子都是好镜子？
最后一人看起来很高傲，年十六，叫做彭东，见到朱浩便眨巴着小眼睛，带着几分不屑喝问：“这么小的孩子也跑来参加县考？这不是瞎胡闹吗？”
说完起身，带着人抬着几口箱子往外去了。
但其实明朝的科举考试，就算到了乡试一级，对抓作弊都不严格，搜检只是走个过场。
“你小子，在王府干嘛的？你爹是王府哪位？”彭东望着朱浩，在他看来，朱浩应该是王府哪位典吏家的公子。
……
感情这里边出身最高的，是你小子啊。
袁汝霖和朱浩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进到食肆里面，另外三名考生早就在此等候。
“我？”
明知道这些镜子一定会损坏，居然提出保险包赔？
袁汝霖为人憨了点，好奇地问道：“这……不知与此次应试有何关系？”
一个人就算再笨，背个三四百字的文章总不难吧？
愿意跟你联姻的女方家族的社会地位，女孩的容貌姿色，以及陪嫁之物，档次都各有不同。
……
天下还有这种好事？
“免了！我时间忙，走了走了！有船以后，运货成本进一步降低，就算只能把这批船借用上几个月，也很值啊。”
成婚之前要先拼一下“事业”，如果能过县试，在以媒婆为主的婚介市场便有了一定身价，若是能过府试甚至考中生员，又是另外的身价。
马掌柜跟苏熙贵时间久了，说话时有点口无遮拦，基本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从后世来看，这妥妥的高利贷，但在这时代，却算是良心债。
这天上午，朱浩和袁汝霖两个即将参加县试的考生，在唐寅带领下离开兴王府，趁着中午有闲暇，去跟此番县试与他们签了具结的另外三名考生碰个面，相互结识一下，如果觉得投缘，可以坐下来吃个便饭。
穷小子出身，爹已过世，在老娘含辛茹苦抚养下成人，非常争气，十八岁考中生员，有了较为光明的前途，十九岁便成婚，顺理成章娶到大户人家知书达礼的淑女回来当妻子。
好在镜子这东西绝对是奢侈品，跟钱粮物资那些大宗货不同，一百面镜子也不过才装了三口箱子。
都知道封建科举是写八股文，作为决定成绩的四书文，哪怕加上五经文，都是从经典中截取一段，让你写一篇文章，如果你没有提前获悉题目，就算你把四书集注全带进考场，也无助于你写文章。
可一想，朱浩亲自在他面前表演了手晃镜子出现裂痕的好戏，还能有假？
……
发现被坑后，你居然忍气吞声逃走？
“袁公子的祖父是王府长史袁公吧？”几个人又开始求证。
你有钱没地位，出去非要强出头，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彭东道：“只是一起吃酒，没有伤和气的意思，本来想考考你……我说的是朱浩，哦对了，你家干嘛的？”
几人面面相觑。
这可不是一般的官二代！
如果欧阳女跑路，等于说这些东西全归朱浩所有，就算拿不到欧阳家的生意渠道，对朱浩来说也是有赚无赔。
这就是读书人的现状。
可若是提前得到考题，大可找人写出文章，再花点时间背熟就好，干嘛要夹带小抄进考场，落人口实？
一边用次货坑人，一边还表现出良心商家的样子。
张列维急忙说和：“几位有话好好说，咱一起参加本次县试，没必要闹那么僵，他们都是王府中人……莫要伤了和气。”
马掌柜听了差点脑溢血。
朱浩道：“我跟母亲已经跟家族分家，家族明言剥夺我锦衣卫百户的继承资格，现在家里边只是经商点小本生意……别光顾着说话了，是不是叫点酒菜，我们好好吃一顿？”
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朱浩笑着问道：“不想彭公子都准备成亲了……那何公子可有成亲？”
张列维出动解释：“听说是王府的孩子。”
马掌柜发现，朱浩还挺会甩锅的，我教你怎么去坑欧阳家的钱了？这责任咋能往我身上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