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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脸上有几分得意。
范以宽望着朱浩道：“我在这一百多人份的卷子中，发现有一篇卷子，写得与众不同，才学明显比之同考者高上一大截，而我之前看过朱浩你写的文章，那应该是你所写。”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他是王府聘请的当世大贤。”
范以宽重新出现在学堂上。
“范学正，我两篇文章写得不是很好，或许都没过您的法眼，恐怕会让您失望！”朱浩一副我不说你就拿我没办法的态度，让范以宽很是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但面对朱万泉她可不会拒绝，点头道：“等他回来，会跟他说的。”
唐寅笑道：“范学正继续说。”
朱家之前出手阻止朱浩参加县试不得，眼下已经考过试了，再要出手也应该等到县试后确定朱浩没有通过，那时才有理由登门来嘲弄朱娘母子不安分守己。
朱浩摇摇头不予回答。
范以宽有多心高气傲，作为州学的学生，朱万泉当然清楚，那等于是他半个先生，在他看来，范以宽跟孩子打赌这件事本来就很荒诞，有可能那孩子就是王府世子，地位才对等。
本来朱万泉也怀疑传闻中那个孩子是自己的侄子，可朱浩毕竟才九岁，连县试都没过，能跟大儒范以宽打赌？
朱娘当然不会出卖唐寅，只能避重就轻回答。
若是跟朱浩打赌……
县试第一场至关重要，阅卷时比较严谨，但通常三天内必定能发案公布成绩。
朱万泉摇摇头道：“那日并未正式考校小浩学问，不过他察人于微，见地非凡，显然他的师长在教导读书以及做人方面，都有建树。对了三嫂，一直没问清楚，朱浩的先生到底是哪一位？说是姓陆，可为何此人……从未听闻过大名？”
就算是县试时他撰写的议礼乐的第一篇四书文，也只是把自己打扮成忠直义士，邝洋名这个出题者都没说是在针对兴王府，你凭什么认为我是针对谁？
让我提前得悉考试信息？
朱娘听到朱万泉对朱浩老师的称赞，心中多少有些安慰，毕竟她很清楚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才子唐寅，虽然她一介妇人对于才名什么的没有直观的认识，却也明白，既然人家名气那么大，总归有点真本事吧？
作为朝廷派驻安陆的密探，朱家负责调查兴王府的一切秘密，但就是这个“陆先生”，怎么查都不得要领，此人就像是凭空出现。
“三嫂，若是朱浩回来，有时间让他多与我出门见见本县儒生，对他学业增益多有好处。”朱万泉起身要走，顺带发出邀请。
此时的范以宽，看上去更加清高孤傲，进入学舍后第一时间把朱浩和袁汝霖叫到外边的院子，而后唐寅和陆松跟着出现，看样子似乎是唐寅特意把范以宽请来。
朱万泉不解地问道：“既都考完了，为何不回来？”
朱娘对这个本家四弟还是带着一丝警惕，语气中带着回避：“说是接下来还有几场考试，在王府中能安心读书，再便是若通过县试的话，府试接踵而至，需要好好备考……一切都是为了早些进学。”
可问题是，范以宽不是那种好相与之人，或许他正看出那文章是我写的，然后故意给我评个劣等呢？
……
朱万泉这趟来，明显不是为了给孤儿寡母找麻烦。
儿子在王府读书，看似一片坦途，但毕竟进王府不到两年时间，开蒙时间也只有这么长，居然就能去参加科举？
朱万泉笑了笑，道：“想来可能是王府中地位尊贵之人，不太可能是小浩……他有何能力栽培一个已过府试的童生？”
你失望？
那科举的门槛是不是太低了一点？
我在王府读书，参加县试时，王府教习却是阅卷官，还能分辨出哪篇文章是我的？这说出去，别人一定以为其中有猫腻。
朱浩叹道：“我记性不好，记不住写的什么了。”
之前唐寅进王府当教习时，朱娘曾对朱家说，儿子的启蒙恩师为“陆先生”。
这算是近水楼台吗？
所以阅卷官都会在考试当天入场，一直到阅卷结束才出来，中途出来的不会再参与后续阅卷工作，为的是防止里外暗通。
这问题非常直接。
“原来如此。”
朱万泉乃是生员，年岁不大，在朱家属于与世无争的那种。
朱娘抬头问道：“四叔之前有考校小浩的学问，他通过县试……到底有几分把握？”
这不本家四弟都觉得朱浩的先生有能力，不但教会儿子读书，还教导儿子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