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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京山县一群大龄童生,再次展开群嘲模式。
京山县挑事的人讥讽道:“我等可不是要让你们为难,对于如此不公之事,就该抗争到底,如此方不负文人风骨。不过既然事情已过去,现在去哭庙已经来不及了,那我们就该联手,在本次府试中压那小子一头,到时候即可真相大白,谁都知道他那案首之位来得不明不白。”
唐寅道:“希望如此吧,别到最后张罗半天,连兴王府都发现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贼寇在城外劫掠却无计可施……我不怕死,行将就木,没剩下多少光景可活,不为自己也不为兴王府,总该为百姓做点什么吧?”
伙计看这群人衣着光鲜,高谈阔论,眼看午饭时间到了,当然要上来问问他们要吃点什么,不能点两壶茶就在这里占我们四张桌子吧?
唐寅一脸莫名其妙:“呃?”
这么大的开销还是能免则免,三五好友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顿,比在酒肆里吃饭经济实惠,最重要是荷包不瘪心不疼。
唐寅叹道:“人家不过是尽力所能及的义务,不然你指望那些连兵器都没拿过的农夫,上阵杀敌?
以唐寅那一对熊猫眼,很容易让人联想昨日他去花天酒地彻夜不眠,但朱浩却知道这是非常时期,唐寅不会如此荒唐,更多是为剿灭匪寇殚精竭虑。
可这群考生,谁愿意在这时候请客吃饭?
唐寅摆摆手:“别提了,最近太累,昨夜州衙熬到很晚才回王府,今日一早又跟王府众多官员商议对策,好不容易出来偷个闲,你就别打扰我了。”
伙计拿着酒壶已在旁听了一会儿,震惊地问道:“这位客官,莫非您就是如今在兴王府供职的高士陆老爷?”
转眼到了二月底。
有人挺着腰杆对那店小二摆架子。
朱浩还在笑。
“唐先生,开心一点,我请你喝酒吃饭,你咋不高兴?说好了你陪我出来参加文会,到现在一个文会还没去成呢。”
伙计激动地下楼找掌柜去了。
旁边又有不知从哪儿来的考生站起,“如此一来,院考时我等大可跟湖广提学告状,就算那小子背景深厚,照样当不成生员!”
这要是吃下来,谁结账?
所以防备贼匪,不在于出城打仗,而是做好城池的守备工作。
如唐寅所言,知州邝洋名只是尽本分,至于出兵打仗……那是你们兴王府提出的,总不能让本州为数不多的兵丁跟着你们瞎胡闹,为你们兴王府捞取威望吧?我们做好份内之事已算仁至义尽。
“您老为百姓做事,百姓都感念您的恩德。小的这就去告知掌柜,让掌柜上来跟您见上一面,这酒钱……我们都不敢收。掌柜的——”
朱浩笑道:“你想啊,贼寇千辛万苦,跨省不说,还跨大江前来劫掠,粮草辎重都没有保障,哪里有底气可言?想的是捞一票就走……可现在各府县情况跟安陆没什么区别,都想着自保,当官的无过便是功,从未想过主动迎敌,贼寇经历多了还不露出獠牙来?
这反差?
唐寅没好气地道:“你当打贼寇是小孩子玩过家家?本以为就是一二百贼寇滋扰地方,现在越来越多消息传来,至少三五百甚至近千贼寇,一路烧杀抢掠,直逼安陆州而来。
府试定在三月中旬进行,但为了防止中途出现什么变故,应府试的考生二月下旬便陆续抵达州城,尤其那些京山县过来的考生,住满了城中客栈,一下子让州城内学术氛围浓烈起来。
唐寅不太喜欢朱浩的反应。
酒肆二楼,朱浩二人相对而坐,旁边全都是前来参加府试的儒生,此时四张桌子拼凑在一起,一群京山县的考生对着长寿县考生一番“训导”。
本来是两县考生相互“地域黑”,到最后居然变成同仇敌忾?
伙计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贼寇目的地在哪儿?肯定是安陆州城!等他们杀到的时候,气势已达到顶点,必将在城池周边大肆劫掠一番,本县士绅田地都在城外……就算许多在城里安家,但佃户、亲眷都在城外,他们能不急?”
朱浩说着就要接过伙计送来的酒壶,为唐寅斟满酒。
“联络黄藩台和王中丞之事进行得如何?”朱浩笑着问道。
“跟我说说吧,现在备战到什么程度了?贼寇几时到安陆来?”
最近因为商议应对贼匪侵袭策略,唐寅成为王府中的大忙人,袁宗皋干脆把跟官府对接的差事也一并丢给唐寅和张佐,张佐本身没什么水平,基本都是唐寅忙前忙后。
……
“那些丁壮在城墙上巡逻几圈,还要本州士绅提供伙食和御寒衣物,用度方面是个大问题,因为兴王府主动提出剿匪,本州士绅基本不愿意出钱出力,尤其涉及出兵……可能要王府自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