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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唐寅才把目光收回。
……
所以今天他为自己准备好了“庆功宴”，不是跟家人一起吃，而是一个人用餐……一顿火锅。
朱浩指了指隔壁：“帮公孙夫人喽……你不会不知道吧，隔壁就是我开的女学，她在这边当助教，有时候帮忙教书，有时候厨房的事也会负责一下……帮我把那个罐子拿过来。”
“终于完事了，回头应该用不上我了吧？”朱浩问道。
……
但朱浩还是有准备。
“好辣……这时候如果再有点酒就好了……”唐寅作为酒鬼，吃火锅感觉身心畅快的同时，酒瘾一下子发了。
说话间，伸手拿过一个盘子，准备再下一盘羊肉进锅里。
唐寅皱眉，看着朱浩吃得贼香，不由伸出筷子，夹起片羊肉到碗里蘸了下，送入口中……
朱浩没说什么。
“唐先生，你这是要回王府吗？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我还要找地方吃饭……早晨进科场前随便对付了一点，现在肚子都快饿扁了，我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像你这样三餐不继都没问题。”
朱浩还在那摆弄，闻言手上的活也没停下，没好气地道：“劝你别打歪心思，公冶姑娘心比天高，现在跟戏班又没契约在身，她想走就走，我可拦不住。”
唐寅的意思是，你要回家吃饭，那我就不跟你去，谁都知道你老娘和姨娘是寡妇，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朱浩一听，满脸都是不乐意：“今日我应府试，你却让我早早交卷中午来会见朝中大员，这要是我没考好，责任还全在我身上？”
唐寅看着朱浩在那儿忙活，紫铜暖锅内装着木炭，点燃后就在盘形盛器里烧水，旁边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唐寅往学堂方向看了一眼，里面隐约有女子读书声传出，乃是在学《女孝经》，唐寅眼神又有点怪异。
……
唐寅没那么拘礼。
唐寅想坐，最后顾忌面子，还是站在那儿，环视院子一圈，嘴上问道：“需要帮忙吗？我跟你一起。”
“这是提前用牛油和茱萸辣油、花椒、五辛熬制而成的高汤，以麻辣味为主，增香提味用的。”
朱浩指了指刚才关敬劈柴时坐的小板凳。
唐寅也不知怎的，好似被呛到，咳嗽一声：“给我留点。”
爽！
那种感觉……
“坐，我先进去拿家伙事。”
朱浩很想说，你倒是挺慷慨，一大桌子好酒好菜直接让人分了，然后来我这边蹭饭？
这一尝试不要紧，感觉口腔被人打开一扇门，那种感觉是他活了大半辈子都不曾有过的……
唐寅苦笑一下，顾左右而言他：“对了朱浩，还没问你，今日府试题目是什么？说出来，我帮你参详一下。”
……
唐寅微笑着点头。
朱浩坐着马车，带着唐寅到了实验室所在院子。
乃是关敬。
辣！
公冶菱客气地向唐寅行礼。
管他是不是君子呢。
朱浩起身，稍作整理后与之一同走出酒楼。
现在他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看到水开后朱浩把大葱、姜片往白水里添加，好奇问道：“你准备……水煮这些食材？这……也太普通了吧？”
实验室跟学堂连在一起，关敬急忙去隔壁通知公冶菱。
关敬看了唐寅一眼，虽然唐寅不是他的先生，却是东家的师长，赶紧过来行礼。
唐寅吃宴都是以饮酒为主，菜少吃或者不吃，求的就是个洒脱，以他这身子板，一天也消耗不了多少能量，所以对于饭食的好坏并没有太过挑剔。
……
唐寅正要回来把朱浩叫醒，发现朱浩正坐在那儿看着自己，连忙招呼一声：“走了。”
朱浩道：“想吃也行，但请你不要多问，尤其是我带你去的地方有女眷，你最好……收敛一点。”
朱浩说完，红油油的辣汤已然沸腾，香味扑鼻，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相继把羊肉片、猪肉片倒了进去。
朱浩道：“去跟公冶姑娘说一声，就说我来了，让她把我吩咐提前准备好的东西带过来。”
但今天让他真正见识到了美味。
朱浩道：“题目是君子远庖厨……”
我他娘的在这里准备食材下锅，你小子就在旁边说“君子远庖厨”，你是诚心的吧你？
唐寅听到可以蹭朱浩的饭，非常开心。
话音刚落，院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却是公冶菱和关敬前后脚进来，手上提着木托，上面摆着诸多用盘子盛好的食材，主要是肉类和一些蔬菜，但三月天没多少菜蔬，只是萝卜、菘菜、豌豆尖而已。
猪肉不少，再就是羊肉……
或许是这几年少有跟女人沟通的经验，使得他在跟异性接触时，就像一个怯场的初哥……只是你这年岁，不是应该目中无男女之区分，泰然处之吗？
“不敢。”
朱浩灿烂一笑，知道唐寅眼高手低，随手就把捞子递给唐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