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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受了朱浩的恭维也没打算给好脸色看。
他很清楚，若是靠瞎蒙，蒙中一题还有可能，若是三题都能蒙中，那绝对不是蒙，而是确实知道题目。
唐寅眼神中闪烁着愤慨，却只能对朱浩和公孙衣吹胡子瞪眼。
机会大增？
唐寅冷声问询。
“那你就是靠堪舆玄空，推算天机，得出的题目？”唐寅皱眉问道。
朱浩这小子做事一向讲究滴水不漏，若朱浩真能猜出这次乡试四书文的题目，那就算是给了公孙衣题目，而不给他写范文，公孙衣拿到题目水平不行也是白搭，而公孙衣最后可是考了本省乡试第六……
唐寅突然想到什么，轻声问道：“凤元，朱浩只是给了你题目，没给你……写几篇文章？”
……
之前唐寅说让他直接称呼朱浩为先生都行，结果公孙衣还真改口称呼朱浩为先生。
公孙衣载誉而归。
“什么？”
“呵。”
回城第一件事，就是先到兴王府感谢栽培之恩。
“你怎在此地？”
公孙衣一脸惭愧：“我此番能考中举人，最该感谢的，就是朱浩……我应该尊称他一声先生。”
说朱浩通过认识湖广提学副使张邦奇而获得本次乡试题目，理由太过牵强。
……
换作旁人，朱浩的说辞或许能打动对方。
唐寅摇了摇头，随即道，“凤元，如此说来，你是靠朱浩的文章拿到了本次乡试第六？朱浩，看来若是你去参加本次乡试，中举的人就是你啊。”
“公孙先生，看你跟以往不同，现在算得上是科场得意……以后还要多仰仗你教授学问。”朱浩笑着说道。
南直隶乡试那是多高的水平？湖广乡试肯定远不如吧？你小子再有才华，也只是个第六。
朱浩笑嘻嘻道：“唐先生，别猜了，我都说了我不知道题目，你怎么还这么固执和坚持呢？这件事也只能说凑巧吧。”
“朱浩，你怎知本次乡试题目？别说你是押题……张提学曾到过安陆，你是否私下见过面？”
朱浩道：“进屋子说话吧。”
他这是在为朱浩开脱，我考第六，不全是因为用了朱浩的文章，而是有一篇我没背全，才使得我的文章水准下降，成绩下滑。
“当时我走得急，只是在安陆时，把朱小先生给的题目和文章都详细看了一通，可到省城后就再也没看了，以至于最后那一篇孟子题……明明就在脑海中，却怎么都记不全，只记住了前面破题和承接、起股的部分，后面……都是我绞尽脑汁写出来的，回到客栈后看过小先生的文章……自愧不如。”
换作别人，或许真有可能把事情泄露出去，但唐寅没到那么无耻的地步。
唐寅听说公孙衣到了王府，特地来带他去见朱祐杬。
他没在陆松面前表露什么，毕竟公孙衣的举动很不光彩，若是告知陆松，就等于是告诉了王府有这么回事，事情传开后估计公孙衣的功名都有可能被褫夺。
感情不是你公孙衣参加这次乡试，你能考中举人，完全是仰仗朱浩的功劳啊……嘿，你这样做跟作弊有什么区别？
这边陆松进来道：“两位先生，朱少爷，袁长史已在催了……是否前去面见兴王？”
这种口气上的转变，让唐寅听了直来气。
你干脆说兴王府是卧龙之地得了，还更加清楚明了。
唐寅脸色阴沉先行开路。
用别人的押题，还有别人写的文章去应科举，那不是作弊是什么？
唐寅看到公孙衣后，有些迷惑不解……你进王府拜谢，不先见别人，先跑来看朱浩？
唐寅有些生气，“科举之事，本来就应该讲究真才实学，毫无虚假，你们这算什么？乡试中，成绩绝大多数都是靠第一场三篇四书文的成绩做准，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公孙衣有点胜之不武，头都不太敢抬：“正是朱浩写了文章，且文采斐然，我是将他的文章照搬上考卷。”
公孙衣本来挺得意，闻言脸色立即变得尴尬起来，随即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小声道：“朱浩，我……这次来是特地谢谢你的。”
公孙衣一脸沮丧。
除了朱祐杬外，袁宗皋和张佐赫然在列。
“不用不用，我之后还要等唐先生，与他一同去拜见兴王……我考中生员后，兴王和袁长史对我帮助良多，当然提携我学问最大的是你跟唐先生。”
我当年可是南直隶乡试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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