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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一个虚岁十六,来年就要成婚的没正形的儿子给我当弟子,不是拿我逗乐吗?
唐寅跟蒋轮算是老酒友,说话没什么顾忌,那叫屈的眼神真像是在对一个多年的老朋友诉说自己在王府中遭遇不公。
唐寅叹道:“是朱浩提醒我的。”
朱浩耸耸肩:“还不许陛下又重新启程西去?谁都以为他不会再胡闹,这时候守关的人也放松了警惕,不是吗?”
朱浩和唐寅出来。
唐寅道:“你让我去跟兴王说,当今陛下已重新出关?这话说出去谁信?”
朱浩道:“那事后可别怪我没提醒……”
或许朱祐杬以皇帝至亲的身份,觉得自己兄长不在了,侄儿做皇帝这么闹腾,他这个亲叔叔有责任劝说,不能在这种事上装聋作哑。
朱浩瞪了唐寅一眼,心想你还真会给我找事干。
众人行礼,先等兴王离开,才各自散去。
陆松说及此事,语气稍带感慨。
唐寅跟朱浩的联盟,让袁宗皋和张景明等王府老人感觉很棘手,各种打压已在无形中到来。
朱浩回头看着唐寅快速离去的背影,心想这老小子倒是学乖了。
朱浩想了下,就算朱厚照真去了宣府,兴王府上奏劝说也不算坏事,毕竟皇帝在西北出了什么变故,最大的受益人看起来就是兴王府。
朱浩心想,可不是么。
蒋轮大言不惭,在那儿拍起了胸脯。
兴王妃没有兄弟,过继蒋轮到门下,居然就这么凑巧,蒋轮也没儿子,还要再去过继个儿子回来……这就很尴尬了。
以往大家内斗一下,并不觉得如何,可现在谁都知道兴王可能会在这一两年内就要挂掉,世子继位后王府很可能出现权力重新洗牌的情况。
唐寅则笑道:“我替朱浩答应下来了,可这拜师礼数不能少,一切都不能随随便便。”
偏偏这个时候唐寅还提出一件让长史司很没面子的事,就是指出皇帝可能已出居庸关,上奏无任何意义……袁宗皋作为唐寅进王府的引介者,当然要去找这个后辈理论,因为他觉得自己有那资格。
虽然不是直接以唐寅为师,但拜朱浩为师,也算是唐寅的徒孙了,而且朱浩的能力在王府中备受肯定,以后世子当了兴王,朱浩在王府的地位也必然直线上升,再说朱浩还可以考科举,光明正大做官……
以往蒋轮跟唐寅相处,觉得唐寅能认识自己,那是这穷书生的荣幸。
王府上下也就针对如何劝谏各抒己见。
“……要不怎么说,这王府中还是唐先生你的智谋最高呢?”蒋轮坐下来,面带恭维之色。
朱浩特地对唐寅交待:“劝也白劝,若我所料不差,陛下一行快到宣府了。”
“既如此,词句方面要多加斟酌,一切就劳烦袁长史和张长史,我最近身体抱恙,王府中事多仰仗诸位。”
兴王得到紧急传报后,不敢把事情传开,秘密找了几人过去商议。
可朝廷中人,以张太后为代表,真的会这么认为?
要求不高。
……
之前长史司上下对唐寅找张佐提议之事心怀芥蒂,可九月刚过没几天,一个朝中的机密消息传到安陆,让所有人感觉背脊发凉。
蒋轮听到后顿时觉得不错。
本就是军户出身,还是没有继承权的余丁,不然为什么往蒋轮这边过继?头上多了个新爹压不住他,就想找个老师好好管教一下……能服从就怪了。
唐寅这才知道,原来蒋轮有所请。
“这样的话,不如让他拜在朱浩门下,你看如何?”唐寅又出馊主意。
唐寅在旁起哄。
“嘶……又是你推算出来的?先前你怎不对兴王说?”唐寅摇头苦笑。
朱浩叹道:“兴王找我列席会议,看起来对我很器重,却不过是给世子培养帮手,积累经验,怎么可能会倚重我的意见……此事还是你去提比较合适。”
之前兴王无论对唐寅多倚重,都对袁宗皋和张景明表现得非常尊敬和器重,但以后世子继承王位……可就说不准了,谁让唐寅才是世子的正牌先生,对世子人生道路影响最多的引路人呢?
事情往往就是那么不经念叨。
朱浩知道,蒋轮说的“新收的儿子”,名叫蒋荣,历史上嘉靖五年蒋轮死后,就是这个蒋荣继承了玉田伯的爵位。
其实就是平息一下两位长史的怨气,只叫了袁宗皋、张景明、张佐和唐寅四人。
……
当然这是把朱浩排除在外的情况。
其实也说明蒋轮这儿子有多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