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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西北一战中，黄瓒功劳不小……这让朝中文官小圈子越发排挤他，毕竟黄瓒属于那种善于迎合的官员，为正统文官所不耻。
但此番儿子远去京师，还要被扣押为质，蒋王妃自然觉得唐寅跟儿子之间的感情羁绊不深，未必会尽心尽力辅佐。
临近日落时，他在一处姓洪的官绅府邸，见到同样前来拜访的朱万泉。
……
苏熙贵面带遗憾之色：“即便这两年，黄公功勋不小，两年前西北一战更是居功至伟，但始终他非朝中元老派系，如今朝中那位……说句不中听的，党同伐异啊。”
“娘娘，并非老奴推辞，实在是……若是朝廷真有心……行那非善之举，就算老奴陪着去京师的路上，能常伴世子左右，可到了地方后……只怕……”
朱万泉叹了口气：“朱家在京师，境遇并不好。”
连张佐都看出来了，王府在朝廷排得上号的人物，基本没机会常伴朱四左右，但有一人例外，那就是一直在王府中受到器重，却没在朝堂挂上号的唐寅。
好在朱浩带来的布匹，早早就出手。
朱万泉从京师回湖广参加乡试，因为朱家上下户籍如今都已改在湖广，朱家人无论是谁参加科举，都要回户籍坐在地。
话故意说一半，让苏熙贵自己去揣摩。
安陆之地没大老虎，朱家几只猢狲都称不了大王，更何况是京师？
……
乡试临近，加上江西叛乱平息，作为省城的武昌城格外热闹。
一般是进为兵部左侍郎，或是吏部左侍郎为最优先考虑。
苏熙贵大致说明了一下如今朝廷的局势，黄瓒作为户部右侍郎，年底三年考满，一般不会继续留在户部侍郎这个职位上。
朱浩在城内拜访了一些出身安陆的名儒，目前迁居武昌府已有一些时日，但依然保持了乡土情。
八月初四这天上午，朱浩跟苏熙贵再次会面。
朱浩听完苏熙贵所表达的意思后，问道：“不知苏东主希望哪种呢？”
“再者，如今朝中并无显贵退下，黄公年岁已大，论资排辈……只怕等不到那天。”
苏熙贵口中“党同伐异”之人，显然指的不是皇帝和江彬之流，而是首辅大臣杨廷和。
南户部尚书，相当于南方大半个国度的管家，苏熙贵的主要生意也都扎根江南各处，若真如此的话，那他苏熙贵更加如鱼得水。
一句话就把朱家迁居京城的情况做了总结。
虽然南户部尚书职权不小，但始终调到南京相当于发配，南户部尚书后只有南吏部尚书这一条相对可以“升迁”的路线，想调回北六部可没那么简单。
眼下王府内，作为首席托孤重臣的袁宗皋势力一枝独秀。
“……如今有消息在朝野间流传，说当今陛下想让世子前往京师接受王位传承，以此祭告天地，也符合祖宗章法……但问题是若世子真的前往京师的话，只怕很多事不再受王府掌控。”
初五下午。
张佐很为难。
张佐微笑举荐：“唐先生与朝廷始终有芥蒂，对世子也能做到一心一意，连先王都对他的能力称颂有加，当初先王没有极力为其争取官位，也是防止身后朝廷出阴招，这都是先王苦心安排的结果。”
张佐道：“倒是让唐先生前往照料，并无麻烦。”
叔侄二人许久未见，见面后，自然要找个地方吃顿饭，叙叙旧。
张佐道：“料想再有不到一个月，事定与不定，就会有个准信，如今陛下已动身前往江南，还是要等陛下批准后才能成行……宁王之乱如今还不见消停……”
不是说王府想派谁去照顾世子，就能成行，皇室既有意让小兴王入京，为朝廷掌控，就必定不会让王府中与世子亲近之人随行，到了京师后，就算在舆论监督下，不会高墙大院把人圈禁起来，但王府中这些老人也必定会被严格限制，难以随侍世子身边，目的是形成一种高压态势，让朱四举目无亲之余，对心理和生理均造成严重打击，以后对朝廷只能唯唯诺诺，不敢越雷池一步。
虽然口中说一样，但朱浩知道，苏熙贵倾向的不是让黄瓒在北六部继续当侍郎，虽然这从前途考量是最好的结果，但从苏熙贵个人角度出发，若黄瓒为南京户部尚书的话……那对他的生意可说是有莫大帮助。
显然王府也在等朝廷进一步旨意到来，而不是轻信这些“小道消息”。
现在朱家是给朱万宏当人质，虽然不会限制你们一大家子人在城内的活动，但你们出个城试试？
皇帝自己搞党羽派系，杨廷和自然也会搞派系，只是名义上好听一些，是为朝廷大义，为读书人着想，但其实跟党同伐异无本质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