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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
说着,姐妹二人正要拿起隔板把门隔上。
居然也是从兴王府方向过来的。
孙府的人回道:“是啊,我家少爷正是朱先生的亲传弟子……多亏朱先生栽培,我家少爷才会院试和乡试连捷……稍后老夫人会携重礼前来感谢,等我家少爷回来,还要过来磕头谢恩呢。”
不料对面出来看热闹的钱串子眼尖,一眼就看到她:“哎哟,这不是朱娘吗?你儿子不是也去考乡试了?怎样,他中了吗?”
朱娘本要关门打烊,不料这边孙家说要过来感谢,一时也不知是该把门板合上,还是就这么等下去。
“可现在他突然去了京城……你说他在路上能习惯吗?风餐露宿的……从武昌府回来,连坐都没坐,就这么走了……”
李姨娘走过去探头看了看,却见很多百姓聚集围观,随即便有一队官差路过,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浩少爷没事的,不是有唐先生陪伴在他身边吗?唐先生人脉广泛,京城朋友多得很呢。”李姨娘出言宽慰。
说话间,又有一队人马前来,这次却是州衙的人来了。
朱娘奇怪地问道:“张先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更有人已把鞭炮挂好,好像在等什么人来,一来就可以燃放。
张佐笑道:“夫人,您别着急,等等就好,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王府也是消息灵通,提前得知……哎哟,那边是不是?”
朱娘摇摇头:“别人家的事,不要理会……”
“张先生,那是犬子弟子的母亲,孙家老夫人……她是前来感谢犬子栽培之恩的。”
张佐先去见了州衙派来的代表,并非新任知州本人,而是随新知州到任地方的州同知姜竟棠。
“哎哟哟,同喜,同喜啊……快……快去把人迎过来。”
不料与此同时,另外一批敲锣打鼓的队伍也出现了,自城门口过来,两队人马相向而行,只是那队人没有马上接近朱家的铺子,稍微停了一下,像是在等这边先把仪式搞起来。
旁边有人提醒:“张公公,那边好像不是城门口方向,似是什么人家迎亲吧?”
下午朱娘正想早早关掉铺子,门口一阵喧哗。
有邻居大婶忍不住好奇,出来问道:“朱娘啊,是您家少爷收的学生考中举人了?”
在场围观的百姓一听不由哄声大作。
朱娘人又懵了。
“姜同知?久违了啊。”
“钱串子,咋哪儿都有你?人家收个学生都能当上举人老爷,给你家祖宗十八辈,也没这机会!”
“夫人,还是先进去等等……孙家前来感谢,咱们家不是也有面子吗?”李姨娘赶紧拉了朱娘一把,意思是别在外面待着了,回屋里去,眼不见为净。
张佐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跟自己过来的方向相同,马上摆摆手,意思是让人先把这些人给堵住……我们这边正准备庆贺好事呢,哪里有那么不识相的正好跑过来,莫非还有蹭喜事的不成?
……
众百姓听了,精神为之一振。
“不……不会吧?”话是如此说,朱娘目光却紧紧盯着远处从城门口过来的那队人,跟之前去给孙家报喜路过门前的队伍非常相似,而眼下又是王府,又是州衙来人,好像只有一种解释才说得通。
李姨娘关切地望着自己这个姐姐,虽然曾经两人算是竞争对手,但现在却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一个个都在问,到底是哪个孙老爷?
朱浩离开安陆已有半个多月,朱娘全在思念儿子中渡过。
朱娘本想解释,却记不起来之前来报喜的人是怎么说的,街边有人接茬:“说是乡试第三十六……”
王府这是搞什么名堂?
“闹得好像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
便在此时,远处又有一队人马过来,并不是自城门口方向,乃是从兴王府过来的。
钱串子一听又跳起来:“是知道自己考场上没发挥好,出去避风头了吧?”
“老夫人客气了,之前无缘拜访,不过既然令郎也中了举,以后跟王府也多多走动,毕竟都不是外人嘛……朱少爷的学生,那也是王府亲近之人……”
话音毕,王府仪卫司的侍卫在朱娘铺子的门口列了两列,二三十人次第排开,威风凛凛。
“呸!考不上就说考不上,在这里装什么蒜?”
那就是朱浩也中举了!
姜竟棠在到任后曾代表州衙到兴王府参加葬礼,因而认识张佐,急忙躬身行礼。
朱娘望着远去的人群,叹了口气,一旁的李姨娘出言安慰:“浩少爷年岁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因为挂念儿子,朱娘算账时心不在焉,甚至需要李姨娘提醒,才知自己把账目数字给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