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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轮在向唐寅拜年时,提及此事。
说此时的朱四乐不思归,一点都没冤枉他。
……
蒋王妃满脸悲切:“只要吾儿不被人刁难,能安心读书便可,就怕他长期离家,不适应异乡的生活,生病后也无人照料……王府中有什么人能派去京师照顾起居的,一并送去吧。”
“不能叫控制,应该叫互相学习,世子在京师这段时间,成长很快,学会了单独去见外人,对于市井之事多有了解,民生疾苦了然与胸,我实在想不通,他回到安陆,回到兴王府那个囚笼,对他来说是什么好事。继承了兴王之位,再想离开安陆州城一步,都会被人盯着参劾,那有何意思?”
朱浩又道:“年初各地来京赴考的考生会进一步增多,我准备出去跟他们会会面,探讨一下学问,只是被人问及师承的话……”
人身自由没有受限,课业也没耽误,而且在之前的四书五经教学外,增加了帝王之术的教导,朱浩的授课可说贴近现实,一针见血……平时朱四还会接触各种好玩的东西,京师各地都留下他的身影……
朱浩道:“我倒觉得,世子留在京师没什么不好。”
蒋轮不以为然,“朱先生不在你这边,那就是去世子那边了呗……”
京城各处都很热闹。
不过对唐寅等王府的幕僚和属官来说,越到年关,越是着急。
正德十五年的春节,别人阖家欢聚,兴王府在京人员却远离家人,思乡心切。
因为当天朱浩忙着去筹备自己在京师的实验室……
自从娄素珍跟朱浩一行抵达京师后,便安排了一个小院给她居住,养花种草,平时也就刺绣、作画,人倒是清闲,心却定不下来。
今天跟吃了枪药一样,句句均与我作对,感情出了事被朝廷责怪,到时下旨喝斥督导不力,不是你承奉司的人,是吧?
这话分明是在呛袁宗皋。
“……长史司已提前上奏,以安陆兴王府无主,很多事无法开展为由,请朝廷早日让世子回王府,但奏疏上去,却如同深沉大海,没得到任何批复,或是未上报陛下,或是留中不发……”
到底过世的兴王是把儿子托付给我,还是唐寅?
朱浩道:“不好说,或许陛下突然想起来有这回事,下旨册封,世子就能回去了,不然的话,来年年底吧……到时是否需要回去另说。”
唐寅也附和:“为人臣子,坦荡磊落,无须担心是否会被当权者所害,实在是没那必要。”
直至此时他才发现,原来结交的张延龄这个朋友,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倒不是。”
……
……
兴王朱祐杬离开安陆州城,到江堤上慰问,就被当时的知州张也铮参奏,大明的藩王不能随便离开属地城池,朝廷一直像防贼一样防备着地方上的藩王。
但是不是……有点胆子太小了?
但其实唐寅真是多心了。
过了小年,安陆兴王府内,蒋王妃找来袁宗皋和张佐,问及儿子在京师的情况。
朱浩心想,难道告诉你那个胡闹的皇帝,历史上回京的路上落水染病,到京城后便命不久矣?
中午回来时,唐寅已在朱浩落榻的院子堵人,朱浩不满地问道:“不是说好了,你少来这里吗?也不怕被人盯着?”
但袁宗皋又不想在蒋王妃面前喋喋不休,只能躬身行礼:“一切由王妃做主。”
袁宗皋的意思是我已经努力了,该做的都做了,可朝廷不肯放人,我这边也没办法。
但这并不是朱浩所要追求的效果。
张太后在懿旨中表扬了朱四的孝道和向学之心,督促他好好学习……送了两名宫女过来伺候,几乎将活蹦乱跳的朱四吓得腿都软了。
朱厚照哪儿有心思管他这个堂弟?都是张太后和江彬搞出来的……当然也有朱浩和朱万宏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效果。
蒋王妃叹道:“不要为难袁长史了,这是朝廷的决定,若朝廷有意要为难我兴王府,定会将事情无限期拖延下去……就是不知世子他在京师可好?”
以唐寅看来,太后要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何必要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
是个人都会猜想,太后如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朱四身边安插眼线,将朱四的一举一动告知皇宫那边,再就是若要对他朱四下手,随时有人可充当内应。
唐寅心不在焉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突然回头问上一句:“朱浩呢?”
以朱浩之见,别看现在朱四像笼中鸟,拥有的自由度却很高,若是回了安陆,那才真的成了笼中鸟,而且是华而不实的金丝雀。
“会试马上到了……如今陛下不在京师,会试过后的殿试估计没指望了,我可能要在京师多留个一年半载,安陆那边的事不能落下,需要时刻更新科学技术,那毕竟关系到我的身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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