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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又摇头苦笑。
到了二月。
唐寅很感慨。
……
……
“未曾有过他事吗？”
江彬所处的位置，注定听不进好言相劝。
“那这矛盾，该如何化解？”苏熙贵请示般问道。
治丧之事自然不会落到唐寅头上，进去凭吊后，袁宗皋单独将唐寅叫到偏厅。
……
唐寅道：“是。在下老迈昏聩，只怕在王府中不能久留。”
苏熙贵现在虽然不知皇帝病情如何，但料想不会好到哪儿去。
“……听说最初几名太医还能自由进出豹房，后来只有特定的时间，才能前去问诊，是否能见到圣上本人都难说。官员中有传言，说是陛下或已……遭遇不测，只是有人秘而不宣罢了……”
张景明这次回到王府后，身体的孱弱众人皆知，但若说开春就亡故，说起来属实有点离谱。
现在江彬对皇帝病情的封锁，不正好说明江彬跟文官间矛盾重重，江彬想在皇帝病逝之后，依然能掌控全局？
张景明拼着身体不好也要回安陆，其实可能就是想混个身后名，在任所过世总好过于在家乡无声无息逝去，辛劳一辈子还不让人站好人生最后一班岗？
苏熙贵不知该如何接茬。
袁宗皋老友过世，却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倒不是说他冷血或是幸灾乐祸，而是张景明的过世并不让人意外。
朱浩点头同意苏熙贵所言。
换作局外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江彬现在的确很危险，或是说其必须要准备好发动一场政变，才有可能挽回颓势，但江彬一直觉得自己大权独揽，东厂、锦衣卫和京营都在其掌控中，胜券在握。估计他自己意识不到这一层，身边那帮人估计也不会说那些“危险”“小心”之类的丧气话。
旁边有长史司的官员过来传话。
唐寅叹道：“张长史辛劳半生，身体状况一向不佳，过去便察觉他做事力不从心，未曾想……说起来他年岁虚长不了我多少啊。”
苏熙贵一如既往对皇帝的病情非常关心，没有消息时就来缠朱浩。
唐寅跟袁宗皋说萌生退意，并不是找说辞，是他真的有此等想法。
唐寅陪着陆松一起前去吊唁。
唐寅看着袁宗皋的背影，想到离别时连句告辞的话都没有，心不由凉了半截：“或许当年，进王府就是个错误，好在认识了朱浩，还有孟载、鹤林他们，老兴王对我也算恩遇有加，即便小王子不能登基，人生也算了无遗憾。”
唐寅瞠目之余，心里却明白，陆松其实是想说，张景明昨夜睡梦中过世，走得很安详。
还真把我当对手了！
“袁长史，王妃有事找您商谈，有关为张长史治丧之事。”
鹤林乃陆松表字。
久而久之江彬就会懈怠，甚至心生傲慢，觉得大明离了他不行。
张景明年岁还没袁宗皋大，就这么在任所过世，家人不在其身边，再加上这次刚从家乡守制回来，难保说他的病情恶化不是因为长途赶路和水土不服所引起。
“还真被朱先生一语言中。”陆松感慨道。
“这……”
“鹤林，你还有多少事隐瞒我？为何朱浩对你嘱托之事，你没有告诉我？”唐寅心里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出来后便找陆松问个清楚。
朱浩说出他的看法。
此时唐寅说要走，对袁宗皋来说再好不过。
若皇帝稍微好转一点，自然会露面，以平息世人非议，既然一直隐藏不出，还弄得如此剑拔弩张，只能认为皇帝大限将至，一旦皇帝死了，兴王府出真龙，朱浩和苏熙贵都将是受益人。
袁宗皋面带感慨之色：“你在王府几年，也算出工出力，以你半老之身，又无心仕途，为王府谋事诸多，劳心劳力却不得回报，的确太过为难你了……若是你有心回乡安养天年，老朽定当竭力成全。”
谁知过了几天。
“那现在的矛盾，就是文官跟中官的矛盾咯？”
结果这时陆松急忙过来传话：“张长史昨夜突然病重不起，未能坚持到天明。”
唐寅与陆松出了后院。
唐寅道：“有是有，但已与我这般半身入土之人无关，袁长史提携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也请袁长史通融。”
唐寅皱眉：“他……这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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