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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吉日?
浩浩荡荡,旌旗招展!
“是吗?”
既然来了,肯定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伯虎啊伯虎,你是否还记得先王遗命?这分明是在玩火啊!”袁宗皋出书房时自言自语,可惜眼下连见唐寅一面都无法如愿,更不用说当面质问。
袁宗皋却摇头苦笑:“在下也不知情……”
兴王府大动干戈,反而会显得朱四很在意皇位归属问题,于将来执掌大权不利。
气不气?
“梁大学士和毛尚书已多番催促……”袁宗皋只当朱四不太明白其中道理,想以先生的口吻指点一番。
兴王府将所有护卫都调回城内,布置安保事宜,加上使节一行带来的御林军和锦衣卫,让朱四出行有了皇帝的风采。
一行一直在山上等到过了中午,日头西斜,朱四终于拜山结束,后面又是一次隆重的祭祀仪式。
朱四没有进地宫,只是在碑前跪下行礼。
朱四立马翻脸了:“我的话你没听到,是吗?现在兴王府到底谁做主?如果说我是皇帝,那我几时到京城,是该由我来做决定,还是梁大学士和毛尚书决定?”
拜陵如期进行。
梁储不太明白,你是王府长史,另外一位长史张景明已故去,现在王府只有你一个右长史,你能说自己不知情?
“袁长史,你不忙着明日拜陵之事,怎有心思来见我?”朱四见到袁宗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我都没叫你来,你为何会出现在我面前?
至于历史上所流传的“小道消息”,诸如什么几王争位,先到京城者当皇帝的说法,在真正的历史中不可能存在的。
在梁储看来,这么慎重,需要王府承奉司奉正太监来回传话,肯定是贵人,可能这一切不是小皇帝的意见,而是蒋王妃的意思。
“这是干嘛?”
一番话就把袁宗皋呛到哑口无言。
……
袁宗皋只能把蒋王妃给搬出来。
他看出朱四是真的生气了,无奈之下只能行礼告退。
朱四脸上怒气满盈,道:“袁长史,我希望说的是最后一遍,安排好拜陵之事,几时出发不由你来擅专,如果母妃非要我早点走,让她自己跟我说,勿劳你在中间传话!下去吧!”
……
眼下都知道安陆之地出了真龙,那还不赶紧出来一睹新皇的风采?
因为后方利用张佐给朱四传话的正是唐寅,也是朱四在那儿坐得无聊了,想问问几时走,或者接下来要做什么。
安陆百姓早就得知消息,纷纷前来围观。
毛澄道:“世子这是至孝至善啊。”
声音很大,连后面的谷大用等人都听到了。
长跪很累,后来朱四直接盘膝坐在那儿,对着父亲的坟嘀咕什么,后面更有兴王府仪卫司的人过去搭了一个棚子,用以遮阳和阻挡后方随同而来之人的视线。
一大早,袁宗皋趁着朱四与唐寅、张佐的闭门会结束,硬着头皮去了内院书房,见到王府少主人。
袁宗皋心想,唐伯虎这是灌了多少迷|药,你作为兴王连迟则生变的道理都不懂?这对兴王府上下有何好处?
唐寅有能力当朱浩的盟友!
说是朱四,就是朱四,这是大明法统所决定,当然这个法统可以有不同的说法,但从继位人角度而言,朱四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顺位,一点毛病都没有,杨廷和作为文官之首,只能推第一顺位出来,否则名不正言不顺,传位之事难以服众,势必引起大明皇室为争夺皇位发生内乱。
……
“地方百姓,很热情啊……”
外人都想不到,袁宗皋是真不知情。
张鹤龄却全然不顾,板着脸道:“我只是问问陛下人缘如何,这都需要避讳吗?咱都有拥戴之大功,到了京城应该会加官晋爵吧?哈哈。”
袁宗皋摇头道:“未曾。”
这都是唐寅提出的建议……这些事虽然不由朱浩一一指点,但唐寅参悟透朱浩“缓”字诀的核心思想后,以此来做应对和进行布局,游刃有余。
袁宗皋没听明白。
张鹤龄又不合时宜问话。
可突然皇帝死了,传位诏书到来,他除了能去跟蒋王妃沟通外,连见朱四一面都困难重重,反而是唐寅这几天搬进王府,俨然成为了朱四身边最有发言权的幕僚,即便出面跟大臣沟通事务都不是唐寅在做,也是唐寅指派张佐具体负责执行。
而且新皇还这么孝顺,临去京城前,不忘给父亲上坟,这说明新皇很念旧,或许安陆百姓能沾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