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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常理，历届殿试题目，很少有皇帝亲自出题，都是翰林院以皇帝口吻草拟几道题目，供皇帝选择，这也是翰林学士的职责之一。
唐寅道：“所以你要让我下十八层地狱，是吗？”
……
蒋冕摇了摇头，神色有间些古怪，蕴含一种“不如去问问你儿子”的意味。
这种混球如当年范以宽的评价一样，读书简直是浪费青春，不如早点回去继承家业当个富商得了。
朱浩瞪了孙孺一眼，好似质问，你没把我身份说出去吧？
让唐寅出山，光明正大做官，成为朝中柱梁，难道不也是对其改造的一部分？
蒋冕觉得杨廷和完全是小题大做，但始终对方是首辅，他只能听从吩咐去找袁宗皋试探。
朱浩道：“这就是文臣讲究的规矩，不问你能力，先论资排辈……就以兴王府来说，前后好几任教习，真要论资排辈的话，不知我要排到哪儿去？恐怕地位连公孙凤元都颇有不如吧？”
蒋冕问道。
内阁要查新皇背后的影子幕僚，一时间没有结果。
“哎呀，要是让杨阁老知道我的存在，估计以后我的麻烦就大了，他肯定会把我定义为挑唆君臣关系不和的奸邪，先从舆论上把我打倒，以后恐再难有翻身之日，只能靠陛下力挺，当个奸臣。真难啊。”
……
杨廷和一连串问题抛了出来。
朱浩从一开始就有防备，出入都很小心，反跟踪能力一流，再加上有唐寅当幌子，真查到了，恐怕杨廷和也不会相信在皇帝背后出谋划策的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吧？
……
杨慎目前充任了日讲官，让小皇帝潜移默化接受儒家思想，同时起到监测新皇言行举止的作用。
“可这……从何查起？”
说得客气，称呼一声朱先生。
……
张佐的意思是，这两天朱四先不忙着出宫了。
师徒二人不由对笑起来。
杨廷和在朝会上一句话都没说，内阁几名大学士也只有在廷议最后时，由蒋冕提出有关殿试更换考题之事。
笑完后，唐寅感慨：“不过你说得对，若内阁真要查陛下背后幕宾，只能由我这把老骨头出来顶着，我半身入土不在意那些虚名，更不在意污名，就当你我认识一场，我为你做点事吧。”
之前朱四已将朱浩所拟考题下发礼部，虽然题没有任何问题，但内阁显然想重新出题。
至少蒋冕这里，没感受到有什么强大对手。
朝议结束。
听了孙孺的话，朱浩大概感觉到张麟为何对自己这么感兴趣了。
蒋冕听了暗忖，不会是你觉得对手太厉害，就将其定义为奸邪吧？
可就是这么一块不可雕的烂木头，被朱浩几年栽培成了举人，如今还进了国子监，前途无限，张麟当然想见识一下这位背后高人到底有何能耐。
“嗯，那倒是。你在王府得到信任，一来是因为你跟新皇关系好，二来……你能力突出，为王府做了不少实事。”
“那题水平很高，究竟是何人所拟？难道陛下召见过翰苑之人？昨日经筵，陛下可有提及？”
朱四即便哈欠连连，却对朝臣所奏之事对答自如，好像对所有朝政都了然于胸。
马上殿试就将举行。
眼下经筵日讲恢复，杨慎重新入翰林院，虽然职位不高只是翰林修撰，但因其是首辅之子，经筵日讲他基本都有参与。
“若没问题的话，就用朕出的题目，除非谁能准确说出不能用的理由……朕累了，退朝。”说完，朱四起身拂袖而去。
朱浩不会派人跟踪张璁，毕竟考中进士后二人会同朝为官，那时再找他更加方便。
唐寅道：“张公公之前的话，是说内阁已怀疑陛下身边有人指点？”
朱四皱起了眉头：“是朕所出题目不好吗？殿试，不是朕亲自考校天下读书人？何以朕出的题不能用？”
可惜仓促间找不到人。
正德朝时，言官没事就上奏，劝说皇帝勤勉克己，如今已很难有这种机会，存在感大大降低。今天皇帝想偷懒早早散朝，几个平时找不到方向的科道官员眼前一亮，这下终于有了上奏言勤的机会。
朱浩笑道：“是查到唐先生你身上吧？”
袁宗皋不太有治国才能，可还是知道新皇身边人不能随便出卖，即便被问及安陆王府的内情，他也讳莫如深，转身就将此事告知张佐，由张佐通知到唐寅和朱浩这里。
杨廷和脸上有些许疑惑：“朝会前我跟袁仲德叙话，交流了一下对当前时局的看法，以我所见，袁仲德水平相对有限，不像能辅弼新皇，陛下身边当有隐匿之幕僚，应细查……此事颇为着紧。”
朱浩本想再见一次张璁，跟他探讨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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