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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求见杨廷和。
余承勋一怔。
“中堂……”
意思是贿赂毛澄出面为其周旋。
一听朱浩如此说，张佐和唐寅急忙凑近，想知道是什么着紧事。
杨廷和顿时皱起了眉头：“宪清，你这是被陛下说动了？”
二人在杨家单独会面。
此举一下就把毛澄给整得不会做人了。
朱浩心想：“这也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何我会受到这般重视，原来是想让我带本届进士去直谏，得罪君王。新皇不是想以亲自主持殿试的方式来培养一批天子门生吗？杨廷和就要以这种方式让新皇知道，你的所谓门生，全都站在文官立场上考虑问题，与你这个皇帝离心离德。”
朱浩道：“其实……陛下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也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下午朱浩见到朱四，急忙将朱四叫进书房，张佐和唐寅跟了进去。
联想到今日上午皇帝跟大臣在迎接蒋王妃的事情上起了冲突，设身到杨廷和的立场去思考问题，其最佳劝谏办法，不是以大臣联名上奏，而是让新科进士冲锋陷阵，那时他朱浩作为新科魁首，就能合情合理充当炮灰了。
亏我还对你唯命是从，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之，简直没把我这个礼部尚书当回事啊。
等朱浩把他的分析跟朱四一说，朱四皱眉：“不会吧？新科翰林要劝谏朕不接母妃来京？他们为何要为杨阁老出头？他们不是朕的门生吗？”
朱浩道：“陛下请勿谈及其它，现有一件重要事与你商谈。”
朱四说话时很委屈，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连毛澄事前都不知道，杨廷和完全不知该如何跟其解释，难道告诉他，你跟我立场不同，或是你并不是我的嫡系，所以有些事我不能对你明言？
自己这边有个能掐会算，还打入敌人阵营的心腹大将，干嘛要那么灰心丧气？听朱浩的安排不就成了？
毛澄摇头：“陛下如何会对我提及？难道说……真有此事？”
朱四指望这批他钦点的进士能为他在大礼议问题上出头，结果杨廷和已经布置好一切，让这群进士当那出头鸟，劝谏皇帝回头，这都不算杀人诛心那什么才能算？
“余翰林，有事明日再言。”
“那朕……就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做吗？朕不过是想将母妃接到皇宫来，连最基本的尽孝都不能做到吗？”
……
以朱浩的政治思维，可不会停留在简单层面，朱浩发现儒官一党招募他时煞费苦心，再想想自己在朝中的价值没那么大，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有人想推他出来当炮灰。
言辞恳切，让毛澄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毛澄直明来意，同时说出个在宫里听到的让他无比惊愕的消息。
朱四瞪大眼，道：“对啊，朱浩，你既然提前洞悉了杨阁老的意向，那你就该想到解决办法了吧？”
朱浩叹道：“今天我跟翰林修撰余承勋说了很多，他有一句话很打动我，一个人做事的逻辑，不是看长远，而应该聚焦于眼下，谁能拉自己攀上下一阶台阶，就要以此人的意见为准。
毛澄情急之下，也不以私交论处，就事论事，“陛下目前未有提重议大礼之事，若是连最起码的奉养生母之愿都不能实现，实于教化无益，更会令陛下寒心。大明非常需要新皇来剔除弊政，维护和巩固根基，如今朝堂上可比先皇时……好太多了啊！”
小皇帝已把他自己跟杨廷和彻底摆在了对立面上，用了很多偏激的词汇，甚至提到皇帝需要收买人心的话，这说明朱四真的没有安全感。
有些话连张佐都不敢随便说，怕说出来会打击小皇帝的自尊。
主动权难道要拱手相让？
毛澄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朱浩起身就走。
朱浩满脸都是高深莫测：“陛下记得之前臣跟你提过，要以财帛贿赂礼部尚书？陛下就要以此方式，来分化瓦解杨阁老阵营，同时可以有意无意对他们透露出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除了锦衣卫千户之家出身，就是今科状元的身份了。
他入宫之事，可能很快就会传到杨廷和耳中，就算没人传话，估计皇帝也会想方设法让杨廷和知道。
朱四今天是来见少年时偶像的。
好狠！
而他以何等身份，能成为“首席炮灰”人选？
说什么翰林联名上奏，我看就是你杨廷和暗中撺掇那些新科进士闹事，以此来让这群朝堂新人跟新皇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