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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
唐寅见蒋轮要往楼下走，扯了他一把：“不急，不急，等掌柜应付不了你再去，还有别往这里引。”
正值华灯初上，酒肆爆满，唐寅很好奇，当即问道：“前两日走过这里，未曾见过有酒肆，几时开的？为何这么多人？”
蒋轮琢磨一下，觉得很有道理。
一直到下午朱浩回来，蒋轮让朱浩过去安慰两句。
张鹤龄一拍桌子：“怎的，怕给不起钱不成？”
唐寅摇头：“没心情。”
张延龄在旁问道。
朱浩随口道：“这里主打火锅生意，我开的，前天刚开张，让苏东主帮忙在徽商中打了点广告，结果就成了这般模样，弄得我都想开分号了。”
蒋轮随即从椅子上蹦起来：“就是他俩！”
朱浩道：“用不了多久，过两天我就把河工账目整理出来，让先生报上去。”
蒋轮和陆松都用惊讶的目光望过来。
掌柜本想说，那么多食材，你们俩能吃得完？
唐寅摇头苦笑：“莫要取笑我了，这才刚进朝堂，也不知几时才有出路。”
正好因为新皇登基没给自己封爵，闹了一肚子的委屈呢，可以借机下去发泄一下嘛。
此话一出，掌柜的很吃惊，这两位主儿出门吃饭，居然还会主动付钱？
换了别人请，唐寅估计不会应约，但朱浩可不轻易请他喝酒，唐寅感觉朱浩有事情想借着席间说，便与之同往，一起前去的还有陆松和蒋轮，本还想请骆安，但骆安最近公务繁忙，涉及处决江彬事宜，婉言谢绝了。
蒋轮、唐寅和陆松同时用惊愕的目光望向朱浩。
……
陆松道：“唐先生，我看朱先生乃一片好意，他如今可在翰苑当差，未必需要此等功劳。”
蒋轮兴致最高，笑着给唐寅敬酒：“不管怎样，伯虎兄进入仕途，就此飞黄腾达，将来当上高官，可莫要忘了兄弟我。”
“谁啊你？”
张鹤龄拽了弟弟一把，连忙道：“老二，看清楚点，兴王府，姓蒋的。”
先皇就是因为流连宫外，最后落了个昏君的骂名，现在朱四刚登基，正是给自己塑造好名声的时候，若是轻易造访市井之地，消息泄露出去，指不定别人会如何评价。
陆松皱眉：“莫非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但再一想，现在自己也是外戚，同是新皇的“舅舅”，凭什么张家两兄弟就能如此张狂，而自己不行呢？
……
不都说是吃霸王餐还要连吃带拿的么？
嘴上这么说，但蒋轮也知道如此不合体统。
听着就让人来气！
……
“嗯。”
“你自己报不是更好？为何让我来？再说了，我一介举子，哪怕是帮陛下查清楚河工账目，也未必会带来什么好结果……”
蒋轮现在最憋屈。
蒋轮笑着道：“我说伯虎兄，你乃兴王府大才，论能耐，比那位入阁的袁长史都高，让你以一介鸿儒前往户部当个看库房的，心情自然不佳，不如我们一醉解千愁？”
新皇借此机会提拔一批自己人，或是前朝郁郁不得志的官员，这些人承蒙新皇的恩德，自然就会归心，并投桃报李。
“这……”
唐寅也试着在沙发上坐下，突然想起什么：“若是陛下突然出宫……”
朱浩笑道：“我看未必，可能就是火锅店名声在外，他们嘴馋想来光顾一下，让掌柜的处理就好，若实在支应不了，就让……蒋姑爷下去对付一下？”
“先生不用这般看我，新皇登基后，需要对旧有秩序进行整肃，利用河工账目来做点文章，发现一点贪腐的问题，正是革旧立新的最佳方式，历朝历代都是如此，不过我们是用了河工来作为引子罢了。”
蒋轮也道：“你看，连老陆都看出来了，小先生这是在帮你呢，你可别不领情啊……你现在当官怕没有晋升途径，难道靠资历混个三五七年？除了立功外，莫非还有更好的上升途径？”
遇事不决喝上两杯，此乃蒋轮跟唐寅相处之道。
掌柜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木牌：“明码实价，每一样都定好的，两位侯爷自行选择。”
正说着，楼下有恶奴帮腔：“此乃寿宁侯和建昌侯是也，赶紧让路！”
感情朱浩早就查清楚了，一直隐忍不发，就等唐寅当官之后，让唐寅拿来立功呢。
唐寅的意思是，你是进士，立功了晋升空间很大，而我只不过是个举人，功劳什么的就不奢求了。
几人饮酒，当天朱四没提前通知要出来，也的确没出宫。
两个旁观者看得都比唐寅透彻。
“这……好！”
蒋轮好奇地问道：“他不知道你是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