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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厂外。
感情你杨廷和派人监视我？居然知道唐寅和朱浩来我府上拜会？你不会还知道他们跟我说过什么吧？
杨廷和冷声道：“今日唐伯虎公私不分，以内府名义，将新勘探出的煤窑，一并变卖。”
杨廷和看孙交的反应不像作假，冷声道：“若志同兄不知情，便与本部一同入宫面圣。”
孙交摇摇头：“淡然处之吧，至少当今陛下未乱我朝祖法，今日我不同去，但若来日朝议，我还是愿与介夫你站在一道！若有得罪之处，请见谅！”
杨廷和一阵着恼，却不好反驳。
最好的办法，就如同现在这样。
“……那这采矿证，由工部下发，这两日陛下会以御宝钦定，到时有锦衣卫维护此事！”
以往孙交不想在新皇跟杨廷和之间站位，现在就更不想了。
因为张家兄弟的银子有八成需要暂存银号内，实付一万六千多两就行了，光是这次拍卖会，就让内府筹措到二十万两银子，但这批银子并不会全都调往东南之地。
杨廷和追问：“志同兄果真不知？”
孙交跟户部左侍郎秦金一起到衙门口恭迎杨廷和。
杨廷和亲自登门，孙交本想当天早早回家休息，得到传报后悚然一惊，怎么将杨廷和这个煞星给招来了？
说着，杨廷和起身，便要带孙交入宫找朱四说理。
孙交当然知道，而且他知道的并不比杨廷和少，却不想对外宣扬，不过他还不清楚当天唐伯虎将新勘探出来的煤矿同时拍卖，当下诧异地问道：“有所耳闻，不过……此事不是由工部负责么？”
“苏当家的，您是在取笑我们？若是没有银子，谁敢趟这条河？”旁边一个商贾哈哈大笑。
杨廷和见孙交气得吹胡子瞪眼，大有一副绝交的架势，顿时反省，可能是自己咄咄逼人，让孙交产生逆反心理，但说话语气仍旧很冲：“此番陛下以内府名义变卖煤窑，还是采取竞价方式，让商贾竞买，若后续出了什么差错，岂非百姓都会指责朝廷与民争利？”
唐寅正在跟苏熙贵等三名拍得新煤矿的商贾谈及采矿证之事。
他很想问。
那自己的表现……是否被皇帝亲眼看到？
虽然名义上是三家买的煤矿，但其实最便宜的零零叁号煤矿，却是两家按对等股份凑钱合买的，所以包括苏熙贵在内，有四家充当了先吃螃蟹之人。
……
不但有工部官牒，还会有皇帝御宝作为保障。
孙交迟疑了一下，道：“介夫啊，你是不是先调查清楚？就算伯虎有意变卖，也没人会买，这跟寿宁侯和建昌侯拥有的煤窑不同，朝廷以往在西山从未有官办煤窑，对于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当那些商贾都傻的？
朱浩制定的计划中，一定包括如何打发工部前来叫停拍卖的官员。
孙交不解地问道：“可是为官地之事？”
杨廷和此番乃是单独前来，当着秦金的面没说什么，进入公事房内立即屏退左右，单独跟孙交叙话。
朱浩在旁边看唐寅侃侃而谈，脸上神采奕奕，不由点头嘉许。
……
第一处拍得六万两，溢价最高。
靠朝廷调拨银子，更不可能了，以杨廷和为首的文官一定不会同意这么大的计划外消耗。
除了苏熙贵外，各家都先回去赶紧往这边送银子。
杨廷和板着脸，打断孙交的话：“唐寅入城时，与朱浩一同到府上拜会，莫非对此事毫无提及？”
苏熙贵一惊，难道说皇帝先前也在？
现在杨廷和已隐约露出败象，孙交这会儿只是名义上站队杨廷和，其实更想隔岸观火。
看不到利益前景的煤矿，也有人敢买？
孙交叹道：“既然是竞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非强买强卖，凭的是本事和眼光，勿论得失。介夫你所在意的，并非是朝廷名声吧？”
朱浩笑道：“朱指挥使已护送陛下回宫，杨用修也回去了。”
有了启动资金，那朱浩工业化大明的巨轮，就能启动。
按照朱浩的设想，这是大明工业化的启动资金，用以在西山开矿，以及开办冶炼工坊，还有在京师周边开办更多的金属、火器工坊。
以往没有，眼下有的只能是年初勘探出来的，那就绝对不可能出现杨廷和所说的情况。
找一个由头，便是东南海防缺口，故意逼杨廷和给新皇找麻烦，让朱四主动承揽下筹措钱粮军械的差事，并以此为契机，利用朝廷可调动的资源，诸如矿产开采权等，从民间募集足够的资金。
虽然说扬帆远航还早了点，但万事开头难，朱浩觉得这个头开得还不错。
杨慎先一步离开，显然急着回家找老爹商议对策。
唐寅道：“陛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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