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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看开些，自古君臣难相处，都说伴君如伴虎，不在高位不知其所以，莫要以他人谤议放在心上。”
“真是他？他是如何办到的？”
张佐迟疑道：“可是……陛下，朱先生那边……好像什么都不缺。”
唐寅道：“孙老部堂，其实有些话不该告之，但你与敬道并非外人，大致透露一些也无妨，其实陛下前日受了极大的委屈，甚至有辍朝的打算，好在敬道劝说及时，表明此事关键在于太后一边，后面的事……不方便讲，但孙老部堂看到了，想来可以猜出来。”
以唐寅所见，目前张佐在朝权势熏天，但在朱浩面前，就跟个学生一般，甚至唐寅觉得张佐能给朱浩当学生都是一种荣幸，要是以张佐个人的实力来应付满朝豺狼，恐怕整个司礼监都要伏低做小，面对文官集团的压迫忍气吞声。
孙交尽管心中猜到可能如此，但还是觉得不可理解。
问题抛给了杨廷和。
毛纪突然提了一嘴：“若是陛下仍旧吸纳民间财富来为其开矿，该当如何？此事……难道朝廷不再过问？”
毛纪则笑呵呵道：“怎知不是陛下知难而退呢？”
赏赐什么人家能稀罕？
杨廷和态度坚决：“太后嘱咐的是什么，就按此办理，若有人违背，仍旧直谏不误！”
费宏识趣避开，让另外三巨头聚在一起商议先前赐宴见闻。
……
蒋冕口中“他人谤议”，说的是杨廷和于朝堂上将朱四顶撞回去后，朝中御史言官已有直谏说杨廷和欺君和擅权。
唐寅也没客气。
但朱四现无心于此。
“不去了！”
唐寅特别叮嘱。
《世宗实录》记录：“嘉靖元年八月……丙子，昭圣慈寿皇太后懿旨，大婚选到女子宜进宫简选，钦天监其择日以闻……壬辰，命大名府元城县儒学廪膳生员陈万言，为鸿胪寺卿，给与应得诰命，以将册立万言长女为后故也……”
有些话，孙交没有说透，但唐寅并不觉得意外。
“太好了！朕就知道会这样！都是朱浩足智多谋……”
蒋冕道：“难得陛下有如此城府，看来他不像我等之前想象那般刚愎自用，以后若有事都在朝会前便提前议定……对内外臣僚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作为大明首辅，若是连这点形势都判断不出，他根本就没资格坐在文臣之首的位子上。
孙交有意压低步伐频率，快到东华门时，他才轻声问道：“伯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四从善如流，脸上笑容和熙，让人好感倍增。
孙交笑了笑道：“问陛下的态度，为何才一天时间，就有如此大的转变？君臣之间，总算没有将关系恶化。”
唐寅道：“孙老部堂想要问什么？”
这为人君者的雍容气度，让人观之如沐春风，就算蒋冕和毛纪这样的老臣也挑不出丝毫毛病。
朱四摆摆手道，“朱浩说过，最近先保持低调，朕也要做点勤勉的样子出来，经筵日讲什么的不能耽搁，再就是朕要亲自批阅奏疏，只有那些比较难定的奏疏，再送给朱浩……到时你们陪他批阅即可。”
“好吧，杨阁老，这里距离内阁值房不远，朕就不亲自送了，毕竟等下还要送母后回仁寿宫。在此与诸位卿家说声再会。”
眼下没到最后一步遴选，或许是张太后想跟儿子搞好关系，以至于主动要让人把第一二步遴选后的女子名单和画像，交给儿子亲眼过目。
朱四把这看成是政治婚姻。
张佐笑着问道：“那陛下，今日您……还出宫去见朱先生吗？”
意思是说，或许皇帝就是被我们给吓回去了，不敢跟我们唱反调，而不是他有什么城府。
以他叛逆的性格，自然不会屈从于这种形式的选后，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婚姻大事应该由亲娘决定，而不是由张太后这个养母做主，再说了……张太后好像根本就就没养过自己。
“伯虎，你要去何处？可是回工部衙门？”到了东华门前，马车已可通行，再到东安门沿途均畅通无阻。
……
显然杨廷和并没有完全善罢甘休。
因为唐寅觉得，有朱浩跟孙交联姻的关系在，眼前的户部尚书就不算外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登门。
因为此事跟费宏和孙交的关系不大，所以二人并没有过多考虑皇帝做得是否恰当的问题。
当赐宴结束，朱四亲自起身相送，为杨廷和回绝。
这次朱四没说急着去跟朱浩庆功。
赐宴宴请六人。
小皇帝成功拉拢张太后，现在张太后只是被蒙蔽，若回头发现小皇帝虚情假意，那杨廷和照样可以跟张太后联手向小皇帝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