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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期盼。
“杨慎？”
出嫁在外的女儿，即便回家省亲，也不能过夜，尤其新婚不久。
娄素珍摇摇头：“不知道，照理说，如此令人称颂的名句流传现世，其作者名字理应早就声名远播，却不知为何，旁人总是议论，却无人承认。有人说乃杨阁老家长公子所作，其在翰林院中为修撰……也就是与公子为同僚的杨慎，却未曾辨明真伪。”
“你母亲……过几日就要抵京……”
孙岚那儿是他的家，朱娘那儿也是，而官所那边每天都有应付批阅不完的奏疏，也算是家了，翰林院附近还有个小窝供他睡觉休息用，再就是实验室和工坊……
“这倒没有！”
后面，娄素珍也就难再把此话题说下去。
作为文艺女青年，当然会对文坛的事情很上心。
娄素珍抿嘴一笑：“说起来，这天下才子我见过不少，但若论当世诗词大家，我仅佩服唐寅一人，他的诗词可说是大明一绝，江南那么多才子，只有他的诗词中透露出惊世的才情，这与他的人生际遇不无关系。但最近……”
孙岚如往常一般过来，她最近的任务，是教导女学的学生识字，这是孙岚最喜欢的工作，把自己平生所学教授给那些年岁相仿却从未接触过书本的少女，让她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
什么慧眼，这是我选的婚事吗？
朱浩说着便要走。
“妹妹。”
“没在吗？夫人，那我先回去了。”
娄素珍正色道：“没什么可惜的，我反倒替他高兴。想当年，他落魄江湖，四处游走，居无定所，就算留下再动人的诗词，也不如能令他施展一生所学，心怀天地之人让其甘于平庸，难道不令人叹惋吗？”
朱浩腹诽。
朱浩平时没怎么留意，现在回想一下，自己自打到京城后，其实根本就没闲暇顾及个人生活。
临分别前，娄素珍若有所思道：“公子与令夫人之间，好像有些隔阂，既是夫妻，就算相敬如宾，也不用如此生分吧？”
朱浩随后便去了官所，还是没回家。
孙岚听闻此名字，倒不太陌生，不由点了点头。
而娄素珍在跟朱浩谈过心后，居然有了“责任心”，想要好好撮合一下朱浩和孙岚这对小夫妻。
孙岚的书法虽称不上绝佳，但也婉约秀气，娄素珍看了很是欢喜。
翌日。
“再便是，你跟敬道说，别让他总想着离开翰苑，他有时太过老气横秋，当面说他都无用，只能由你来提……”
孙岚并非孙交原配所生。
孙交不好意思直接让朱浩带女儿回家，乃是由孙元转告。
孙交半生无后，本做好了过继子嗣的打算，以他的谨慎也没打算纳妾。
朱浩对她……
明明是别人强加给我的！
“哦。”
一个文艺中年女，加上一个文艺女青年，凑一块儿迸发出一些火花，就冲这点，朱浩觉得自己倒也没做错，至少让自家小娇妻有事情做，让其精神世界得到一定程度满足。
“莫非是……《临江仙》？”孙岚问道。
“怎么了？”
孙岚摇头。
“妹妹才华横溢，看来与公子真是天造地设，公子师承唐寅，以唐先生所说，公子的诗才也极好，不如……”
趁着吃饭前的闲暇，她拿起毛笔练字。
娄素珍笑道：“不过啊，之前我一直都觉得唐寅的诗词，已是当世无双，可是到京城后听闻有一首词，人人传诵，并不输于唐寅，不知妹妹可有听闻？”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李清照的词，略带深闺幽怨，不太好……”
孙岚期待地问道：“谁？”
女学这边，中午管饭，伙食本来就很不错了，丫鬟春瑜还会从家里那边带食盒过来。
但随着时间推移，数度请辞无果，致仕更是遥遥无期，而孙交自己在京城又没什么人照顾，老来还要承受跟家人离散的苦楚……皇帝那边也体念他，特地让安陆地方调动车马把他家人送来京城，孙交就坡下驴，推辞不过也就应允了。
孙交在女儿面前对这个女婿又是一顿数落：“他是有点才华，但不能总想着耍阴谋诡计，安心做学问不好么？翰林乃清贵之职，多少人想留下而不得，你也要多劝导他，尽好为人|妻之责。”
唐寅诗画双绝，就算年岁老了些，但在文艺界还是属于扛把子的存在。
娄素珍微笑着摇头：“踏入仕途，一旦心中有了为国为民的理念，便没法再有处江湖之远的洒脱与豪情，新近遇到他时，他坦言很久没有心思顾念诗词上的事情，就连作画都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