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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甚至有了工作。
二人也算很熟了，认识这么多年，却依然是朋友不像朋友家人不像家人，本来朱浩想促成娄素珍跟唐寅的好事，但现在看来……二人宁可当互相鼓励的精神伴侣，也不想踏出那最后一步。
娄素珍也是闲得没事。
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男女事也可以说得如此动人。
娄素珍算是当代女性的楷模，是她以往心向往之而不敢去效仿的奇女子，居然跟自己做了姐妹，当了自己闺中的姐姐，自己一直都不知道！
因为娄素珍乃当世才女，纵观有明一朝，娄素珍的诗才在女性中绝对首屈一指，身为唐寅的学生，她不只是个花瓶，能帮宁王笼络到那么多读书人，也绝不只因为她长得漂亮，有气质，更因为她才华横溢，让读书人神魂颠倒。
显然娄素珍属于那种追求精神独立的“新时代女性”，读过书，见识多，倔强地认为女子凭何不如男？
有丈夫有家庭，却换个身份生活？
娄素珍很好奇。
孙岚不知该怎么形容。
朱浩认真道：“我认为，要让女子走出家门，获得旁人认可，光靠几个人思想开明无济于事。如今这社会，粮食是一切的根本，而农业生产中男子的力气占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女子难以在社会上获取足够多的立身资本，如何能强求让其独当一面呢？”
可现在这个女人却说自己是娄素珍？
娄素珍问道。
孙岚当然好奇，但她不好意思问，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
“南昌？”
说得好像跟谁私奔一样，难道是唐寅？
孙岚说的是实话。
“难道有别的办法吗？”
娄素珍道，“茂苑犹香名，南阳已荒皁。更兼芗林中，三洲是三岛。”
朱浩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
“……我跟公子见过，还说到你们的事，他对你们的关系看得很开，我之前一直不好意思问，你对他……作何感想？”
或者是二人以往见面，都是私下里幽会？
“姐姐……”
因为朱浩说过，这女子是唐寅的学生，好像二人的关系很不一般，但她又隐约觉得应该不是。
娄素珍道：“你是公子的夫人，便等于是我的主母，你我又投缘，有何不能对你说的呢？其实我以前的身份很尊贵，你也知道我祖籍南方，其实我是江西人，在南昌时……与唐先生相识相知。”
半阙《最高楼》，娄素珍就把自己这几年的心思说出来。
本来孙岚很怕进入那种相夫教子的生活模式，再说她跟朱浩间也的确没有感情基础，二人第一次见面就在洞房内，这种尴尬不是说只有朱浩才有，任何一个女子都一样。
朱浩不想跟娄素珍解释太多。
娄素珍琢磨了一下，颔首道：“她好像并没有不快乐。唉，若是这世间男子，都如公子这般洒脱开明，或许女子不用被压迫得只会三从四德……”
娄素珍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好像被朱浩带偏了，当下惭愧一笑：“也不是妾身非要干涉公子家事，只是觉得，你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却这般若即若离，实在太可惜了！”
娄素珍在宁王兵败后跳湖自尽，此事早就在大明传开，孙岚怎会不知？
“嗯。”
可是，一个跟唐寅过从甚密，如此有才华的女子，还能让朱浩对此女身份讳莫如深，种种迹象表明，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夫人你还是别问了吧。”
“姐姐，莫要乱说。”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男强女弱的社会，已形成数千年，自从人类进入父系社会后，好像就已无法改变。
孙岚瞪大双眸，随即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你知道这些过往，还愿意与我做姐妹吗？”
“啊？”
朱浩没想到娄素珍对于女子地位提高这么在意，道，“只能靠立法来解决！随着时代进步，以后会逐渐变好的……夫人，我们是不是扯远了？”
因为朱浩说过，这件事其实当时的兴王世子，也就是现在的嘉靖皇帝是知情的。
孙岚听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公然谈到自己的丈夫，还提出什么“君生我未生”、“侍奉”的话……
娄素珍摇摇头：“也不行，女子在家庭中很容易受欺辱，若是遇到性格暴躁的丈夫……说点不好听的，若丈夫心情不好，动辄拳脚相向，那该如何？”
娄素珍很执着，想分别从朱浩和孙岚口中，了解一些不为外人知晓的情况，并综合起来进行考量。
又是个尖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