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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上大同小异，没必要在这上面纠缠不清，孙交转而道：“那……若是你有机会入阁，哪怕只有个一年半载，换个地方撞钟，也不行吗？”
孙交一看刘春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就知道最近在入阁事上，老友受了不少打击。
可仔细回想孙交的话，刘春又觉得，这话非常亲切顺耳，在他看来，劝他退的人，那是真心为他着想，而劝他进的人却是害他。
孙交继续道：“陛下之意，其实是想在朝中多安插他的人，外人看来，你与介夫貌合神离，不可能入阁，但在我看来，你越是如此，陛下越容易把你推出来。”
你孙志同主动来找我，那你就先开个头，你想说什么，或是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总不能让我自说自话吧？
你孙老头挺有意思啊。
孙交笑道：“所以，你还是有想法的……”
这也是为何孙交劝退劝不动，劝进也无能为力的原因。
孙交笑着摆摆手。
孙交严肃地道：“你能到我府上谈那些有的没的，我就不能到你这儿来跟你好好谈谈心？咱有什么事情，私下里说说，有何不可？别人不知你心境，难道我还不知你对入阁所持态度？”
刘春眯着眼：“陛下召见阁臣，除了当事人，或只有司礼监掌印、秉笔或内侍……志同，你这消息来源不简单啊。你不会是来跟我显摆你在宫里边有人吧？”
二人到了刘春的书房，里边的书堆得到处都是，居然没人收拾。
刘春忽然意识到，孙交来找他，不是简单劝进或者劝退的问题。
刘春瞪着孙交，好似在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直说了吧，你莫要对外人言，是子充跟我说的。”
“说吧。”
“行，仁仲，有你这话，我也就明白了，以后若真有人问我意见，那我便如实说……”孙交起身便要走。
刘春说出个让孙交也很惊讶的答案。
刘春点头。
刘春脾气不太好。
“真是的……他来干嘛？取笑我吗？”
刘春一摆手。
恨不能把宾客拒之门外，可毕竟不能太过失礼，刘春拿过拜帖看了下，发现是户部尚书孙交大晚上来访。
不是说所有人他都回绝，有些人实在拒绝不了，他可是成化二十三年殿试榜眼，在翰林院一干就是三十多年，多次组织乡试、院试，桃李满天下，别人来拜访顺带点礼物什么的，怎么推辞？
刘春望向孙交的目光中满是疑惑。
“喂，你别乱来，我没说想入阁，你可别坑我。”
孙交点了点头。
孙交道：“陛下此举，或并不为找谁入阁，我探知一个消息，说是陛下召见四名内阁成员，跟他们提到，要让伯虎进入翰林院，为四位阁臣回绝，而后陛下才提出要在内阁增加人选。”
刘春提醒孙交一句：“我这是不允许下人碰我的东西，否则何至于此？”
而我呢？
“有事就说，若涉及入阁事，一切免谈。”
……
第二天早朝后，朱四单独召见孙交时，果然提到入阁人选问题。
“切，你这是什么话？我几时为跟宫人认识而沾沾自喜了？我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孙交没好气地道。
“咦，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孙交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说。
“仁仲，我不是刻意给你铺排，你如今也是年过花甲，若就此退下来，在我看来固然是好，但若留在朝中，进入内阁，比你留在翰苑还是要好太多。”孙交道。
豪门大户以及各地商贾在京代表，也都纷纷上门来送钱送物，均被他拒之门外。
边缘人也有自己的人际网，只是很多时候费宏跟谁接触，需要暗中进行，这也是为避免被人嚼舌根说闲话，或是被杨廷和猜忌，以后在内阁难以自处。
孙交道：“所以我的建议就是，要是你怕被杨介夫针对，干脆直接上表乞老归田，就这么算了吧。”
孙交道：“你还真是为入阁之事发愁啊！”
“志同兄，我跟你可不同。”
孙交这般“耿直”的建议，实在是始料不及。
孙交又笑了笑，这也是朋友间才会有的打趣，换其他人恐怕早就翻脸了。
孙交不会上来就提刘春，而是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此等事，应当放到朝会上，以廷推结果为主。”
或者说，刘春在经历一次死里逃生后，开始重新审视人生，极力把对仕途的野心给压制下来，不是说刘春就真的看开或者怎样，给个机会，刘春还是能迸发第二春的。
孙交道：“这么说吧，陛下已派司礼监张公公传话，让我明日早朝后，到内殿去商议事情，我猜想多半会提到入阁人选的事情，到时……我或会……”
“你……”
就没有取中间值，不进不退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