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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在正德朝也搞布匹，那时他便清楚自己的定位，不与垄断地方布匹生意的权贵发生冲突，把制造出来的布匹悉数卖给苏熙贵充当军需品。
朱浩从皇宫出来，没有回翰林院。
说起来，朱浩有近一年时间没见过此女，本来欧阳菲留在京城，只是帮忙负责工坊日常管理。
马掌柜很识相，看出来自己在这里纯属多余，有事朱浩直接去问欧阳菲多好？
……
朱四带着随从返回乾清宫，而众日讲官则要抓紧时间出宫，不能在宫里逗留太久。
就好像你家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似的！
别人要三四年才能修成一本书，凭什么到我们这边就要三四个月完成？若是别人觉得我们修得太快，没事就跑来找错漏，那岂不是给自己惹麻烦？那就不要冒头，别人修多久，我们差不多时间修完就行。
“没……没有。”
“东家。”
不过，会试好像是糊名的……
欧阳菲犹豫了一下，才再次道：“南京权贵很多，他们知道市面上有便宜的布匹，还是大批量出货，想把货源垄断，好在有苏东主在南京运筹帷幄，还有南户部出面维护……这才令我们的生意顺利进行下去。”
欧阳菲突然跪下来，向朱浩磕头：“东家，那卖身契……是否可以……”
欧阳菲急忙解释，“在南京，平时事务也很忙，就是……该怎么说呢……”
“哦对了，回头我带你去见见舍弟，他正备考来年会试，有很大可能要在朝为官，早日熟悉将来也好共事。”
“好了，说说那边的情况吧。”
朱浩名下工坊生产出来的棉布，因为采用了蒸汽机驱动，人力成本低，产量却高，比起一般棉布质量还高出一大截，再加上价格便宜，若搞零售的话，在哪儿卖，就能把哪个地方的布匹生意给垄断了，少不得别人来找麻烦。
“好了敬道，别没事老自嘲，你可是大明状元，若你都这副丧气样，让同僚怎么看？还以为我大明堂堂翰林官连吃饭都成问题呢……我听说，你少有参加同僚间的聚会，应该能省下不少。若是你吃饭有问题的话，只管跟我说，我给你想办法。”
杨慎亲耳听过朱浩教授的内容，当即便打消了对朱浩的怀疑。
……
欧阳菲脸色局促，“如今旧债已基本还清，还以欧阳家的名义在南京开了三家布行，做的都是布匹生意。另外……还想在苏州、扬州、庐州等地开设新的布行。”
朱浩笑道：“没啥，不过就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
马掌柜知道自己啥情况，还是不做电灯泡了。
朱浩点头表示嘉许。
朱浩见欧阳菲停住不说，不由又问了一句。
马掌柜见到朱浩，一脸激动，大有见到再生父母的架势。
朱浩目光落到马掌柜身后的欧阳菲身上。
欧阳菲立在那儿，面色拘谨。
朱浩点头，“你想脱离我的控制，无可厚非，是到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但账目还是要算清楚，我这人可从不做亏本买卖。”
“嗯。”
“没遇到什么阻力吗？”
欧阳菲整理思绪后道：“南方生意已步入正轨，我们的棉布比市面上的棉布便宜许多，售价比别家进货价都低，很多人来我们这边采购，基本上产出多少布匹，都被人提前收购去了，门面生意根本就没做多少。”
“这一年下来，你赚了不少吧？能走向明面了？”
朱浩坐下来，好像领导一样，等欧阳菲这个下属汇报工作。
马掌柜和欧阳菲去江南的目的，是为了打理布匹生意，这些生意已跟朱娘无关，所以马掌柜没什么需要跟朱娘汇报的。
这说的就是第二种情况了。
“你倒是什么都敢讲。”
现在情况不同了……
杨慎好似恍悟般，瞪大眼睛看着朱浩：“难怪你总说一些经商置财的歪理邪说，是你自幼耳濡目染才会如此吧？你祖上可是忠臣良将，怎不学点好的呢？行，我不是要批评你，你在陛下面前讲这些，发人深省，或许能给陛下些启迪也说不一定。
朱浩笑着问道。
这在杨慎看来，朱四不屑于跟朱浩争论，或许已放弃要把朱浩拉到其阵营的打算。
还真是什么人讲什么话，你当官不是为国为民，居然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但其实……
杨慎觉得这说法很新奇。
但随着新皇登基，朱浩需要开辟江南市场，就派欧阳菲杀回南京老家，当然马燕跟着一起去，名义上欧阳菲做主，但其实一切都是老马具体负责。
朱浩所讲的确离经叛道，主张以末置财，以财笼络天下臣民，这种想法简直……是对文人的极大亵渎。
又是一天日讲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