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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开始捏起，这样可以免去极大的麻烦，甚至说朱浩用黄瓒所给的列表，来日就可以安排锦衣卫去抓贪污受贿的官员。
苏熙贵很识相，自觉地退到远处，跟角落里谈生意的几个“商贾”凑一块儿，随后对在场的人做了个手势。
“先生，是否对守备衙门的人进行调查？”
你要杜绝隔墙有耳的方法倒是很特别，在一个相对嘈杂的商馆内议事，还让人把耳朵堵上，这就很有门道了。
朱浩很想说好家伙。
黄瓒听了这话，老脸上满是宽慰。
“骆镇抚使，这几天你不要派人出去走动，目前保持低调即可，南京查账不会有任何结果，等这边的事有了一个对方方面面都好交待的答案，可能就要打道回府了。”朱浩道。
朱万宏一本正经分析起来：“要么去见魏国公，他是南京守备。要么就是去见南京户部尚书，他负责江南钱粮调度……”
骆安做请示。
“那感情好……不知朱大人要去见何人？”朱万宏本要直接应承下来，但随即想到，朱浩问出这个问题，那就必然不会带他去，他很想知道朱浩要去见谁。
朱浩都亲自到南京了，居然只是走个过场？难道不应该趁机将南京官场给整肃一遍？尤其是把南京守备换成新皇的人？
话说出来，这世道不是有能力，就能在朝堂混得开。
这点倒是被朱万宏猜对了。
马车已起行，朱浩冷冷的声音从马车车厢里传出。
朱浩的确是要去见黄瓒。
朱浩发现，自己对黄瓒的第一印象没有错，这是个忠奸事都能做到极端之人。
朱浩摇头道：“我们初来乍到，就算暗中去查，也容易为人探知消息，不如装作不知，走个过场。”
杨廷和没倒，你就进不了京城。
绝对不能得罪皇帝身边人，尤其这个人还关乎他的仕途前景，关乎到他以后是否可以当北户部尚书，甚至是兵部、吏部尚书。
实话不好说，假话也不能说，还有这么安排事情的？
马车停在一个商铺前，许久不见动静，等朱万宏的手下鼓起勇气掀开帘子一看，却发现朱浩早就不在马车车厢内。
“黄公，学生就不遮瞒了，西北这局势，走到今天这地步，虽制约了杨阁老他们，但也令我朝兵马陷入极大的被动，学生最怕的就是鞑靼人再一次长驱直入，打到北京城下，到那时京城局势困难，南京这边需要有自己人坐镇。所以希望黄公能当这个主持南京大局之人。”
朱浩心说，这是在说隔墙有耳？
随后朱浩与骆安商议事情，朱万宏只能先下楼等候。
“朱千户，这事也是你能打听的吗？”
就像朱浩刚见到黄瓒，也在暗中观察，黄瓒是否真的可用。
……
“是。”
“大佬？是是，他们都是大佬，不过朱大人比他们还大佬，不过朱大人可要小心，您再强，那也要小心提防地头蛇，卑职不才，曾在南京地面混了一段时间，对该地官场黑幕，多少了解一点，您看是不是……”
既不要帮助朱浩遮掩，也不能实话实说，难道要说你去见黄瓒吧？
朱浩笑道：“黄公办事就是如此妥帖高效，难怪陛下总在下臣面前提及，这朝中非要有黄公不可。”
“算了吧，今天我是去见黄尚书，不用你作陪，走了！”
所有人都拿出棉花来，把耳朵堵上，连苏熙贵自己都一样。
……
黄瓒道：“商议大事，总不能让闲人听去，哪怕听者无心，只要说者有意，便会有人传扬，招致有心人揣度就不好了。”
朱浩冷冷打官腔。
如果不行，那到底该怎么说？
……
朱浩道：“我面子这么大吗？两位朝中顶级大佬，是我想见就能见的？”
不说别的，这几年黄瓒在朝，做的事可就多了，谁都认可黄瓒的能力，无论是新皇派系，还是杨廷和，再或是前面的朱厚照和江彬等……没一个不佩服黄瓒的理财能力，但都对黄瓒模糊的立场颇有微辞。
“是吗？”
“那就什么都不说，一问三不知呗？小小年岁，兜这么多圈子，活该你被流放到南京来，最好你也回不去……不行不行，他要回不了北京，我也回不去了，还是想办法早点把他弄回去……来人啊，派人跟着小朱大人，不能让他有事……”
上来便以老臣之身称呼朱浩为先生，足见黄瓒为人做事是何等谨慎。
……
从黄瓒这张脸，朱浩看到的是一个充满自我矛盾的个体，好像忠、奸之事，都能从这一个人身上做出来，大可振国安民，小可保一家一室，邪恶起来同样可以祸国殃民，遗臭万年。
……
这问题是承接之前朱浩呛他那句。
朱浩在商馆见到了风尘仆仆赶回南京来的苏熙贵。
骆安很不解。